明明語調平靜的一句話，可白語昔卻聽的麵紅耳赤，頭腦昏脹。
她一把抽給自己的手，“藥你拿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逃跑似的離開了這裏，但龍雲亦並沒有錯過白語昔那通紅的耳尖。
他勾唇微笑，並沒有追出去，而是把白語昔遞來的藥放進了懷裏。
不能把她逼得太急。
……
夜間，白語昔又一次被白啟叫到了書房。
白語昔抵達之時，白啟正望著牆上的一幅畫出神。
白語昔抬頭一看，發現那話正是自己剛開始學習作畫時畫的祖父。
化很粗糙，隻有簡約的幾筆，但勾勒出來的神韻卻和白啟很像。
見白語昔進來，白啟微笑招手讓他過去，“當時你畫這幅畫的時候，我還誇過你很有靈性。”
白語昔微笑附和，“我都記得。”
白啟又感歎一聲，“轉眼，好幾百年過去了，如今你竟也到了成婚的年紀……”
白語昔默默聽著，一聽到成婚這兩個字，她心中倏爾起了一片漣漪，腦海裏竟浮現了龍雲亦的麵容。
白啟又問：“小昔，對於龍雲亦你心裏是什麼樣的想法？你真的喜歡他，願意和他結成道侶？”
見白啟這副認真的神色，白語昔也沒有敷衍的心思，她仔細想了想才回答說，“祖父，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師兄……但是，師兄的確待我很好。”
白語昔回答此話的時候，白啟非常認真望著他，他並沒錯過白語昔眼裏的認真以及白語昔臉上的紅暈。
“祖父明白了。”白啟歎息一聲，又說：“小昔，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但你都要記得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和我說，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祖父一定會為你撐腰。”
白語昔鼻子突然酸澀，她再清楚不過祖父這話不作假了。
上輩子祖父若不是為了她，怎麼會那般全力支持龍彥？
哪怕拚了命也要在蕭雪茹手中護下了她……
想到蕭雪茹，內心這些情緒馬上一收，她問著：“祖父，蕭雪茹如今還住在我們府上嗎？”
上輩子和這輩子中間隔的年頭實在太久了，白語昔有些不記得。
更何況，她這輩子也去了無妄神山，就連龍彥也去了，蕭雪茹這邊的事難保和上輩子不一樣。
可白啟卻說：“怎麼突然問起了她？”
他臉上的笑容收了一點，歎息一聲又說：“雪茹還住在我們府上，你今日回來的消息我並沒有告訴她，你想要去見她？”
“你們姐妹數十年不見，你自然和她關係要好，瞞著你回來的消息到是祖父的不是了……”
聽這話，白語昔便知道祖父誤會了，她上輩子早已經看清了蕭雪茹那蛇蠍心腸的真麵目。
隻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提醒祖父才好？
猶豫間，又聽白啟說：“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白語昔連忙說：“我不去見她！”
她的反應有些急促，惹得白啟停下來，疑惑望著她。
白語昔想了想，便半真半假的說：“祖父，我在無妄神山待了十年，卻從來沒有收到過蕭雪茹的隻字片語……這十年間我也想明白了，蕭雪茹或許並沒有那麼看重我們的姐妹情誼，她遠不如他平時所表現的那樣好……”
白語昔磕磕絆絆的說著，正在腦海中想著怎麼說服祖父地方就蕭雪茹一點，卻聽見白啟欣然一笑。
還說：“小昔，看來道玄那老頭說的不錯，他確實把你教得很好。”
“小昔啊，雪茹那丫頭心思頗重，不適合深交，我早希望你和她能夠離遠一些了。”
白語昔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越想越覺得自己傻的很。
原來上輩子，蒙在鼓裏的從來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