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陵擎戳中了斥巽的死穴。
怕！
所以他折磨了陵擎這麼久，卻沒有動手殺他！
斥巽和陵擎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盡是一片波濤洶湧。
良久，斥巽閉上眼，沉聲道：“陵擎，寒灩忘了你，便說明她不想再記得你，記得你們之間的過去，記得你曾帶給她的傷，你為何非要將她帶回那種苦痛中？！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當真愛過她麼？！”
“過往之事皆是我的錯，所以現在，我想要彌補。”
斥巽沉默的看著陵擎，勸說不動，他隻得放棄。
轉身走進結界之中，斥巽沉聲道：“我不會讓你進來五堰山，陵擎，你好自為之。”
五堰山內，斥巽沉著一張臉走進宮殿。
寒灩坐在桌案前看著斥巽的臉色，微微蹙眉道：“你怎麼了？”
斥巽聞言沒有說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道：“寒灩，你當真不記得過往的一切了？”
“我……該記得什麼？”寒灩不解的看著斥巽，在腦海中搜尋著斥巽詢問著她的那一段記憶，可終是沒有結果。
“……沒什麼。”斥巽瞧著她的模樣，放棄詢問。
寒灩見狀，被提起了絲絲的好奇。
斥巽如此問，剛剛殿外的人也如此問，她忘掉的記憶中到底存有著什麼！？
“剛剛的那個人，是誰？”
聞言，斥巽落在膝頭的手猛然收緊，避開寒灩的眼沉聲問道：“為何想要知道他是誰！？”
“沒有為什麼，隻是剛剛他那副神情，像極了被我傷透的模樣。”寒灩笑了笑道，“斥巽，我之前莫不是真的做過什麼傷人心的事？”
“你若是能那般聰慧，傷到他的心，我便不用這般擔憂你！”斥巽冷聲斥著。
寒灩聞言輕咳了聲，撐著腮道：“所以，那人和我是真的有舊？”
“……既是忘了，何必再想。”
斥巽起身，沉聲道，“我回去休息了，你剛蘇醒沒多久，也早些歇著吧。”
寒灩看著他的背影，眉心微皺道：“斥巽，我當真不需要知道麼？”
“人間的人死了，所有事便了了，仙也該是一樣的。你既忘了他，大抵便是不想記著了，既如此，你又何必要想起？”斥巽說著，抬步而去。
寒灩聞言若有所思，坐在凳子上斂起了所有的好奇。
而另一邊，陵擎看著斥巽走遠，再次抬手覆上五堰山的結界。
手中仙力凝聚，卻是如何都破不開這結界。
體內仙力被掏空，陵擎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收回手，滿頭冷汗的走至一旁的石柱上坐下。
他望著毫無波瀾的結界，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翻湧。
其實陵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隻是覺得寒灩不能這般忘了自己。
曾經那麼濃烈的愛恨，怎麼可能在一昔之間蕩然無存？！
他不允許寒灩就這般忘了自己！
落在膝頭的手攥緊成拳，闔眼將仙力凝聚於指間，驟然擊出。
“嘩啦——！”
碎裂聲響起，陵擎驚愕的看著破掉的結界，眼底閃過抹喜意。
而此時，正冥想打坐的斥巽隻覺得神識一蕩，一口血自口中噴出，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暈厥。
陵擎則是一路尋著寒灩的氣息而去。邁進宮殿，看著坐在其中神色清冷的寒灩，他心頭湧上抹暖意。
沒錯，這樣才是對的！
寒灩就還是這樣坐在這裏等著自己！
陵擎走上前，將寒灩抱在懷中，力氣極大。
神遊天際的寒灩剛剛察覺到身前的異樣，她本以為是斥巽，便沒有太過在意，可陵擎的動作卻是讓她心中一驚，忙收回心神，睜開眼，一把推開了陵擎。
“放肆——！”寒灩厲聲道。
陵擎看著眼中蒙著一層薄怒的寒灩，低聲道：“寒灩，你是我的妻！”
寒灩聞言臉上浮上抹赤紅，怒罵道：“休得胡言亂語！”
而後，她掌間長劍立現，朝著陵擎攻去。
陵擎閃身避過，握住寒灩持劍的手，將人攬在懷中：“寒灩，你從未贏過我。”
話落，他便拉著寒灩閃身出了五堰山，飄而遠去。
“放開，放開我！”寒灩掙紮著從陵擎的懷抱中脫身，怒目看著她，其中盡是殺意。
她掙紮的厲害，陵擎沒有辦法，隻能將人鬆開。
兩人落在昆侖山巔，寒灩拔劍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