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仙君的道侶啊!
荊酒酒想了下:“不了,你太高了,我怕你把腰伸直的時候,不心給我摔下來了。”
地府眾人:?
還能這樣嫌棄閻王的嗎?那可是閻王啊!我們十殿閻羅剩下來的一支獨苗苗!地府之中唯一的頭頭啊!
琰魔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直起腰的動作明顯慢了又慢,像是透著濃濃的失望。
白遇淮這時候出聲:“我背你。”
神靈們又一次陷入了恍惚。
當、當眾騎仙君,這、這不好吧?仙君的威嚴何存?千年萬年,也斷不敢有膽敢騎仙君背上的人啊!
他們哪裏知道,老早,荊酒酒就騎過白遇淮的脖子了。
不過常規操作罷了。
這頭荊酒酒又想了想,然後才伸出手,勾住白遇淮的脖頸,順著往上一爬,就在他的背上趴穩了。
“走吧,走吧。”
琰魔這才轉身,帶頭走在前,喉中跟著又擠出了聲音:“自那日,你將地府重新落成後,這裏就有了,翻覆地的變化……”
其餘人聽到這裏,又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們以為前麵就足夠震驚他們了,卻原來,後頭還有更驚人的事!
有神靈忍不住出聲問:“地府是少爺重新落成的?”
琰魔的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那神靈一眼,知道他口中的“少爺”是指荊酒酒,於是緩慢地一點頭,道:“不錯。……冥河是他尋回來的,地靈也是他請來的……”
神靈驚駭萬分:“他竟然能請來地靈?”
萬物有靈。
最常見的不過是些動植物有靈。
大地同樣有靈,但他們卻很少有誰見過。因為地靈不輕易離開那片土地,它們強悍而又大都寬厚包容,不為外物所動,沒有人類與動物的私心。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沒有誰能憑一己私心,留住地靈。
難怪!
難怪剛才鬼差冒犯了少爺,大地似乎還震顫了一下?
琰魔並沒有回頭去看他們的驚異之色,他接著往下道:“這座冥都鬼城,也是他花錢買下來的。”
到這裏,琰魔似乎是有點羞赧,那張雪白的麵孔上,這才浮現了一點紅。不過這倒也沒讓他看起來像是害羞的樣子,反倒看著更鬼裏鬼氣的嚇人了。
神靈們聽到這裏,紛紛露出麻木之色。
少爺買的啊?
哦,那沒事了。
少爺就是這麼有錢呢!
隻有還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土包子鬼差們,這會兒震驚得張大了嘴,嘴大得都能塞下三個包子了。
鬼魂們也是好一陣恍惚。
變了,變了,時代變了!有錢不僅能使鬼推磨了,還能把地府都給買了!
琰魔帶著荊酒酒二人,連帶身後一群跟屁蟲,將地府轉悠了個遍。又留下兩個神靈在這裏幫工之後,荊酒酒等人才回去了。
鬼魂們在他們的身後,自然又伸了好長好長的腦袋,目送著他們,羨慕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這行人有多厲害呢?不僅鬼差怕,閻王爺相迎,能買下地府,能抱著彼岸花談戀愛,……瞧瞧,這還帶逆行的!地府一日遊完了,還能回人間啊?qaq我們倒是也想呢。
荊酒酒一行人出了鬼城,坐巴車的坐巴,坐私家車的坐私家車。
白遇淮親自開車走在最前麵,巴車就綴在了後麵。
他們的司機還是歸雲門的人。沒辦法,他們沒一個拿到駕照的,要是自己開車,那就得因為無人駕駛上社會版頭條了!
這邊轎車裏,荊酒酒懶洋洋地倚著座位,低聲問:“你之前拍的那個電影,是不是要上映啦?”
白遇淮:“嗯。”
荊酒酒:“我們什麼時候去電影院看吧。”
白遇淮:“好。”
他們交談的話音落下,荊酒酒突然間疑惑地微微眯起眼:“那是什麼東西?”
……
陳薇薇一行人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足足六個多時了。
“我他媽早就過了,你開的方向不對,不對!沒覺得這邊怪嗎?”旁邊有個年輕男人不滿地出聲。
他眉間寫滿了焦躁。
車後座上,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同樣眉頭緊皺,女的還出聲勸了兩句:“好了好了別著急。剛開始你不是根據導航也找不著路嗎?你耍脾氣不開了要砸方向盤的時候,人家薇薇才接手的。你話就別那麼多。”
副駕駛卻沒有要放緩態度的意思,依舊咬牙罵:“那咱們為什麼會來這兒?不也還是因為她!什麼,知道電影的拍攝地就在這裏,要過來看看……看屁看。那麼多影視城,自己不會飛橫店去看嗎?”
另一個男人也歎氣:“是啊,你們平時都不看恐怖懸疑電影嗎?像這種時候,迷了路,手機信號失效,是最容易遇上壞事的……”
女人沒好氣地罵:“你他媽不能點好聽的?”
陳薇薇緊咬著唇沒話,但她也有點急了。
這條路,橫開、豎開,管你怎麼亂七八糟地闖入旁邊荒蕪的農田、野草地……最後都會回到這麼一條奇怪的路上。
她其實已經能看見不遠處的建築了,可他們就是怎麼也接近不了。
她甚至還能看見建築裏亮著的光!
隻是那光就仿佛雪地霧裏的人皮客棧,故意亮起來的一盞,誘騙路人前往……
越想越覺得瘮得慌。
這種恐慌牢牢籠罩著陳薇薇,但她自己都覺得挺驚訝的,她居然還能保持住三分鎮定。
“……呼。”
“我好像……”陳薇薇頓了下,聲線平穩中夾雜著輕微的顫抖,“看見了一輛車?”
副駕駛的男人往前趴了趴:“什麼車?”他的聲音更顫抖:“那明明是個怪獸!黑黝黝的,兩個眼睛,黃黃的,像車燈那麼大!”
後座的女人:?
女人:“那不就是車?”
男人卻篤定道:“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是車?別看了,快掉頭,跑,跑!”
陳薇薇猶豫了片刻。
也就是這麼一片刻的功夫。
男人:“啊啊啊!”
陳薇薇定睛仔細一看。
不知道這鬼地方又怎麼了,那輛車居然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車前。
“那不是怪獸,真的就是一輛車。”陳薇薇著,緩緩抬眸,“後麵還跟著巴車……”
巴車上貼著的“春春幼兒園旅行團”的大字,還分外清晰。
陳薇薇腦子裏混亂極了,一邊覺得鬆了口氣,一邊又覺得有種詭異的魔性……這條路上怎麼會……莫名其妙有這樣的車呢?還是幼兒園的?
“還發什麼呆,跑啊!”
“上麵肯定有鬼!肯定是一車鬼!”
“對對。”後座也驚恐地應和道,“沒準兒就是那種幼兒園,在老師的帶領下去春遊,結果……結果車翻了,或者掉河裏了,然後大家全死了。我聽這種孩兒變成的鬼魂是最恐怖的!他們怨念深重,也許會生吃了我們!……跑啊!”半輩子看的恐怖片劇情,仿佛都在這一刻,從腦子裏湧出來了。
他們著,搖動兩下車門,才想起來還沒解鎖。
等解鎖完,再惶急慌忙將車門推開。
對麵的車也將車門打開了。
荊酒酒走了下來。
荊酒酒:“人?”
陳薇薇呆住了。
男人也愣住了。人?問我們?我們不是人那還能是鬼啊?想到這裏,男人也終於思緒拐過彎兒了:“你們……不是鬼?”
這時候白遇淮打開車門,也走了下來。
如果在這樣大腦失去冷靜控製的情況下,無法準確辨認出對方是誰。那麼當白遇淮緩緩走到荊酒酒身邊,兩人湊在一處……陳薇薇的大腦叮一聲響,連男人也都冷靜了。
“白、白遇淮?”
“白哥?”
“這是……荊家少爺?”陳薇薇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