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辰眼眶瞬間猩紅，渾身都是隱忍的怒氣。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周雅安突然開口了：“安思辰，今天就算是我們死在這裏了，也要上舒默涵做墊背！”
安思辰盡量不激怒他們，語氣恢複平緩。
“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們。”
“要是我執意要舒默涵的命呢？”
周雅安在故意挑釁，可也是真話。
安思辰終於沒辦法保持平靜，他明白周雅安是真的報複舒默涵的。
可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為什麼要讓別人替他帶過。
“周雅安，是我奪了你的眼角膜，你要、該恨也是恨我。”
“你以為我不想嗎？”
周雅安突然尖叫起來：“你以為我不想恨你嗎？可我根本做不到啊！”
她又該是有多無助，被心愛的人奪了眼睛，硬生生的讓自己站在他的對立麵。
舒默涵看著他們說話，心裏卻是一陣悲涼。
事情慢慢的變了味道，原本自己才是受害者，可現在卻變成了害人的那一方。
她現在沒有一點掙紮，可能是精神緊繃的緣故，竟然感覺頭又開始痛了。
這種痛來的太不是時候了，至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
她緊緊咬著唇，可臉色越來越蒼白。
安思辰發覺了她的異樣，心中一跳，救人刻不容緩。
之後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舒默涵慢慢沒了印象。
原先還隻是頭痛，可現在是全身都痛。
她好像被人摔在了地上，身上像散架一樣。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安思辰在和陳勝近身肉搏，可結果如何，她卻看不到了。
她好像隱隱感覺到了某種召喚，渾渾噩噩的做著夢，裏麵的夢時而歡樂時而哀傷。
也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在漸漸的遠走，像是消逝的愛和生命。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不甚清明。
隱隱約約中看到穆雲帆在和安思辰對峙，可他們在說生命，她卻是聽不清了。
可是看到安思辰的時候，她突然悲從中來，甚至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思辰。”
她的聲音還有些哽咽，卻讓原本還膠著的兩人頓時一怔。
安思辰立刻俯下身說道：“我在這裏，我在。”
舒默涵迷迷糊糊的，好像還在自己喜歡他的那時候，想吸引他的注意。
“思辰，我好痛，我怎麼了，我怎麼這麼痛？”
她從來都不是會說痛的人，也根本沒有在他麵前這樣依賴過。
她這樣的舉動讓安思辰一楞，原本應該開心的，可現在心裏卻滿是沉重。
“你哪裏痛，我叫醫生過來。”
舒默涵卻無聲的流了淚：“別走，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他們這才察覺到她現在意識混亂了，安思辰在盡力安撫，讓穆雲帆去叫醫生。
可得到的效果卻讓人根本無法接受。
“病人現在是意識混亂，過幾天可能就會清醒，但是在清醒之後，人也就沒什麼生機了。”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盡管他們早就知道舒默涵時日不多，可卻依舊沒辦法接受。
逝去的愛情，和難以挽回的生命，都將成為安思辰心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