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開過。”雷格趴在洞口聲音有些異樣地道。
龔明立刻跑過去。
張和袁都不敢吭聲，借著他們的手電的光線照下去，羅稚言緊閉著眼睛，臉色灰敗，怎麼看都像已經……
龔明很快把車開了過來，從車上拿下來一條繩子，雷格二話不拿過來要往自己的腳踝上係。
“長，讓我下去。”張攔著道。
“不必。”雷格一掌將張推開。
“長，我下去。”袁也道。
“我了不必。”雷格話間已經將繩子係在自己的腳踝上，“你拉著繩子，張，讓救護車立刻過來，你，過來打手電。”
雷格頭下腳上，越靠近羅稚言，心越跳得厲害，經驗告訴他，羅稚言已經不行了，心裏卻非常害怕證實，他見過很多死人，也經曆過戰友的犧牲，第一次，他居然會懼怕死亡。
“稚言，言。”雷格低聲喚著，顫抖的手慢慢地摸到羅稚言的臉上。
臉上冰涼，幾乎沒有什麼溫度。
雷格知道他應該探探鼻息，探探頸動脈，手指卻始終沒動，他害怕確認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淚水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連雷格自己都有些詫異，慌亂地用另一隻手去接，卻無意間摸到了羅稚言的頸動脈上。
指下，雖然輕微，但確實有脈搏在跳動，很緩，很弱。
雷格地心狂跳，活著，他還活著。
“言，言，醒醒！醒醒！我來救你了，我是你雷大哥，我是你大哥。”雷格微微用力拍打著羅稚言的臉頰，灰敗的臉色在雷格的拍打下，似乎有了血色。
洞口上麵的三個人清晰地聽到了雷格焦急的呼喚，彼此用複雜的目光互相望了一眼，張趴在洞口喊道：“長，怎麼樣？”
“他還活著，我摸到他的脈搏了。”雷格的聲音少有得輕快。
“救護車馬上就到，長，你先上來。”
“不必，我試著抱他上來。”雷格著話，想將手插到他的腋下，然而隻有一隻手能插下去，另一隻手無論如何也伸不下去。
“拉我上去。”雷格喊了一句。
三人立刻手腳麻利地將雷格拉了上去。
“長。”
“到車裏找兩個寬一些的背包帶，還有，車裏有簡易氧氣瓶嗎？拿過來。”雷格吩咐道。
龔明很快跑上車，找來物品。
“長，這次讓我下去吧。”張道。
“長，你傷還沒好，不能用力。”袁也勸道。
雷格沒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兩人隻好不情願地將雷格再次送下去。
“好了，往上拉，慢點。”雷格在洞裏叫道。
這時，洞口外數輛車燈閃耀，車聲人聲響成一片。
“原來在這裏，我白從這裏過過，竟然沒看到。”
“是啊，這個洞口太隱蔽了，不走近根本現不了。”
“這裏已經是警戒線外麵了，他怎麼會掉到這個洞裏。”
“有可能是有人加害。”
“啊？！現場都破壞了。”
“就算不被破壞，這麼硬的火山岩，你能查到什麼？”
……
洞裏，雷格的全部心思都在羅稚言身上，將兩根背包帶係在羅稚言身上後，示意上麵的人一點點地往上拉，對洞外人們的議論聲根本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