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稚言心思一動,試探地問道:“哥,出什麼事了嗎?劉森?還是巍子?”
“劉森。”雷格低聲道。
“劉森怎麼了?”羅稚言一下子急了。忘了雷格幾分鍾前還在門口語氣輕鬆地過,劉森一會回來。
“劉森挨得那一刀,如果傷在你身上,三分鍾之內,你就會因心髒麻痹而停止呼吸,無藥可救。”雷格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這是羅稚言和祁雲弘去接邵元忠時,傅博士過來的最新報告。
今早,傅博士一時心動,將羅稚言中的毒和劉森中的毒混在一起分析,結論讓他極為震驚,兩種毒素混在一起會形成一種致命的神經毒素,麻痹心髒令人幾分鍾內死亡。
蠍子既沒有失敗,也沒有第二步,羅稚言還活著是因為完成第一環節的人上當了,住進醫院的是劉森而不是羅稚言。
“哥。”羅稚言輕輕拍拍雷格的後背,“沒有如果,你不會讓我去醫院,我也不會死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我保證。”
“哥,你要是再用力,我可能就保證不了了,我會被你勒死。”羅稚言故意用調侃的語氣道。
手臂放鬆了,卻並沒有鬆開他。
羅稚言樂得在雷格的肩上多靠一會。
“閉上眼睛。”雷格低聲道。
羅稚言乖乖閉上眼睛,感覺雷格帶著自己慢慢後退。一直退到大床邊。
“睡一會,晚飯叫你。”
感覺雷格在腰部托了一下,羅稚言順勢躺在床上,任雷格幫他脫了鞋,給他蓋上被子。
羅稚言知道這個時候順從一些,會讓雷格心裏舒服點。
“哥。”羅稚言仍然閉著眼睛。
“嗯?”
“你若是我親哥就好了。”
雷格微微一愣,遲疑了一下問道:“有什麼不一樣嗎?”
“若是親哥欺負你不會有負罪感。”羅稚言道。
雷格嗬嗬笑了:“你怎麼有負罪感了?”
“讓堂堂的少將幫我一個連軍銜都沒有的兵脫鞋蓋被子,怎麼會沒有負罪感。”羅稚言嘴角翹翹得意道。
“我是你親哥,你不用有負罪感。”著站起身,“睡吧,別胡思亂想。”
“嗯,親哥。”羅稚言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他知道雷格是把他當親兄弟了,卻沒想到雷格“親哥”那兩字是實打實的。
雷格想著親哥兩個字走進書房,他無法想象有一羅稚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是什麼反映,是憤怒,還是興奮,也許憤怒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最讓羅稚言生氣的,是隱瞞和欺騙。
最遲兩年,羅稚言將知道一切,雷格也不清自己是希望他早點知道,還是不希望。
三樓,祁雲弘的房間。
邵元忠將自己簡單的行李打開掛好,坐在祁雲弘對麵道:“羅輯到底出什麼事了,他一個多年的飛行員居然暈車,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祁雲弘長歎一口氣,把羅稚言兩次中毒,以及被他推倒撞成輕微腦震蕩的事情詳細地了一遍。
“十多前就中毒了?你們怎麼沒?”邵元忠生氣道。
“老羅不讓告訴你們,告訴你們不過白擔心,再第二就好了,誰想到……”祁雲弘解釋道。
“他不讓你就不了?!”邵元忠憤怒地吼了一句。站起身望著窗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祁雲弘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見過邵元忠火。
“哨子。”
“對不起,我時差沒倒過來,有些暴躁。”邵元忠深吸一口氣,誠懇地道歉。
“我知道你擔心老羅,不過他現在真沒什麼事了,隻是身體還有些弱,需要時間恢複。”祁雲弘站起身,走到邵元忠身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羅輯現在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嗎?”邵元忠問道。
“隻是這段時間,傅博士擔心他還會過敏,不管食物還是接觸的東西都要心。”
“那個什麼猶他草……”
祁雲弘搖搖頭道:“瑪麗帶著兩個幫傭裏裏外外找了三遍,絕對不會在有一顆漏網之魚。其實,隻要不吃進去,不長時間聞,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
罷,祁雲弘指著床道:“你睡一會吧,我下樓看看晚上需要用的食物。”
“用我幫忙嗎?”
“不用,有瑪麗幫我。”祁雲弘拒絕道。
“她值得信任?”邵元忠問。
祁雲弘點點頭:“她很喜歡老羅,猶他果的事情就是她告訴我的,不過你放心,這段時間給老羅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親自做的,讓別人做我也不放心。”
“辛苦。”邵元忠一臉認真地道了一句。
“去你的,趕緊睡一會吧,晚上嚐嚐我的手藝。”祁雲弘笑著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