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羅輯目前唯一的感覺。Ww WCOM
渾身上下如刀削火烤,每一處都叫囂著痛,甚至連頭絲都在痛。
事實上,不是頭絲痛,是頭皮被拽著痛。
“還敢睡!d,老子叫你睡!叫你睡!叫你睡!”
頭被抓著使勁向後拽著,拽得頭皮生疼,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三個大巴掌,本來就有傷的臉腫得老高,牙也打掉了兩個。
羅輯卻被打得終於清醒了些。
勉強睜開腫得隻剩條縫的眼睛,眼前這人仍然是那個刑訊了自己二十多個時的疤臉大漢,手裏拎著的那跟帶著倒刺的皮鞭,從早上打到現在,身上早已沒有一塊好肉。
羅輯盯著那鞭子,心中不禁打顫,皮鞭最初打在身上雖然疼,但還可以忍耐,打在已經打爛的地方,疼痛感絕對不是乘以二,而是乘以n,n大於三。
“,你叫什麼名字?”疤臉漢子第n遍問道。
“王~新。”羅輯困難地第n次回答。
“什麼王新,我問你的真名,真名,懂不懂?懂不懂?”疤臉漢子問一句,用皮鞭抽羅輯一下,羅輯的身體跟著顫抖一下,嗓子早已喊不出聲了,羅輯很鬱悶,為什麼都疼到極致了,還沒有暈過去。
“,叫什麼名字?”疤臉漢子繼續吼道。
羅輯不話,反正多少次他也不相信,為什麼要。至於為什麼不能自己叫羅輯,羅輯卻有些糊塗,他隻記得那兩個字絕對不能出來,打死也不能。
“我知道你不叫王新,你真名叫什麼,隻要你出來,我馬上把你放下來,讓醫生給你上藥,你很快就會不疼了,還給你水喝,給你飯吃,你是不是又渴又餓,隻要你出你的名字,你就能得到這一切,你看,是不是非常簡單。”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循循善誘地勸道。
羅輯認得這個聲音,聲音的主人有些瘦,卻相貌堂堂,話慢條斯理的,很溫和,但若不遵循他的意願,下手比疤臉還狠。
名字?隻要出名字就能結束這一切嗎?羅輯恍惚地想著,隻有兩個字,出來,出來就不疼了,出來就能睡覺了。
“你的名字一定很好聽,可以告訴我嗎?”那個溫和的聲音靠近了些,接著羅輯感到冰涼的手指在觸碰自己受傷的臉頰,“疼嗎?一定很疼,敷上藥就不疼了,你的名字是幾個字?兩個?三個?我猜是兩個字,你呢?”
是兩個字,你猜對了,“我叫……”你若出自己的名字,不僅你會死,你最關心的人也會死,不要相信他,不要,不能,不能。
羅輯腦海裏的一個聲音有力地警告著,一遍又一遍。
“我叫,王新。”羅輯訥訥道。
撫摸在臉上的手指猛地一用力,指甲直接插進臉上的傷口中,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羅輯雖然疼得打顫,但已經沒有力氣叫了。
可惜他想錯了,沒有力氣叫是因為還不夠疼。
個子男人陰沉著臉,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掉染到手上的血跡,微一擺手,一壯漢拎著一桶摻了辣椒的鹽水兜頭倒在羅輯的身上。
“啊~~~~~~~~~~”
羅輯淒慘的嚎叫聲差點讓大漢把桶扔下,疤臉漢子則厭煩地扣扣耳朵,唯有個子男人一臉平靜,跟沒聽見一樣。
劇痛之後,竟是忽然間的放鬆,羅輯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疼死了,靈魂離開了**,終於結束了苦難,但心裏卻十分的不舍,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不能被放棄,是什麼呢?
羅輯想著,疼痛再次瞬間席卷全身,隻是跟方才相比,似乎差了一些。
“很疼是嗎?我這裏還有一桶,還想要嗎?”個子男人慢悠悠地問道。
羅輯搖頭,再搖頭,他真的很疼,非常疼,不要再來了。
“我不問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們換一個名字,你的老板叫什麼?你還記得嗎?”個子男人問道。
羅輯點點頭。
“告訴我,我就把這桶辣椒和鹽水一起倒掉。”
“田,大,壯。”羅輯一字一頓地道。
“不,不是這個,這個名字我知道,你還有一個老板,你過的,他叫什麼名字?”個子好脾氣地問道。
“沒有了,隻有一個老板。”羅輯困難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你不告訴我那個老板的名字,我隻能把這桶辣椒鹽水也倒在你的身上,你不怕嗎?”個子的語氣中仍然不帶一絲煩躁,就像聊著平時的氣一樣,緩緩地著。
羅輯卻感到了極度的恐懼,全身不受控製地掙紮著,可惜長時間的刑訊折磨,消耗了他幾乎全部的體力,他覺得很劇烈的掙紮,在他人眼裏不過是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