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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放開你甘霸(2 / 2)

張淑儀掩麵在泣,頻頻回頭來看甘奇。

甘奇似乎並未注意,隻等著竇娥冤。

竇娥是真冤,從喪母,父親是個窮書生,父親為了湊趕考的盤纏,便把竇娥賣給了蔡婆婆家當童養媳,不想蔡婆婆的兒子又病死了,婆媳二人相依為命。當地惡霸張驢兒看上了竇娥,打起了她的主意。奈何竇娥不從,張驢兒便想毒死蔡婆婆來威逼竇娥,隻是沒有想到陰差陽錯,張驢兒誤把自己的老爹給毒死了。

張驢兒便把竇娥告上了楚州府衙,誣告竇娥毒殺張驢兒的父親。楚州知府就不用了,收了張驢兒的錢,大刑逼宮竇娥,竇娥死不認罪。最後知府便把相依為命的蔡婆婆拿到公堂,當著竇娥的麵拷打蔡婆婆。

竇娥無法,隻得認罪殺人,判斬。行刑之前,竇娥留下話語:“我的冤枉隻有老爺知道,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死後,一要讓這刀過頭落,一腔熱血全濺在上空的白練上,二要降大雪,遮蓋我的屍體,三要讓楚州從此大旱三年。”

然後開斬竇娥,刀起頭落,血一滴不落地麵,狂風暴雪,楚州更是大旱三年。

最後,還是竇娥的父親竇章終於終於考上了進士,做官返鄉,才沉冤得雪。

這個故事是元朝關漢卿寫的作品。關漢卿也是元曲大家,“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這兩句便是關漢卿寫在《竇娥冤》裏麵的。

戲在演,人在唱。

滿場鴉雀無聲看著一幕幕悲劇,人若當真憤怒到了極致,反而不是大呼叫,而是緊捏拳頭,不言不語,似乎馬上就要爆發一般。

滿場皆是如此之人,連那甘霸,也不大呼叫了,而是捏緊了拳頭,似乎隨時都要動手殺人一般。

李一袖此時演出來的竇娥,不知比排練的時候演得好了多少倍,在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聲冤屈,直教人痛徹心扉。興許就是李一袖剛剛經曆了那一幕,心中的壓抑此刻演戲的時候方才爆發。

甘奇早已吩咐狄詠周侗等人都站在了台下,便是生怕有人衝上台去打那個“裝孤”的演員,也就是演楚州知府的演員。這種事情,古今都有,乃至後世解放後,還有個軍人看《白毛女》看入迷了,掏槍去打台上的黃世仁。

壓抑之後的釋放,就在於竇娥的父親竇章當官歸鄉,開始給自己的女兒沉冤昭雪,眾人才重重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鬆完,卻還是壓抑非常。

就連始作俑者甘奇都看得壓抑不已。

戲曲已罷,張淑儀沒有眼淚,隻是滿臉沉重,與甘奇道:“甘公子,這出戲寫得真好,一袖姐姐當真演得好。此事莫不是哪裏發生的真事?”

甘奇搖搖頭:“不是具體的真事,卻又比真的還真。”

哪朝哪代,貪贓枉法的官員都不缺,與竇娥一樣的人也不少。

戲都演完了,已然先下台的李一袖,依舊淚眼不止。

張淑儀看著台上出來謝幕的李一袖,道:“一袖姐姐才是這汴梁第一,奴家差得遠了。”

甘奇深以為然,點頭道:“她當是這梨園行第一人。”

所謂梨園,便是唐玄宗李隆基排演戲曲音樂的地方,李隆基最愛此道,常常親自排練調教伶人,甚至也自己上場去唱。所以後世把戲曲行業稱之為梨園行。

“奴家願與一袖姐姐多多走動,不知一袖姐姐願不願意。”張淑儀開口問道。

“我倒是不會管製與她,你自己尋她就是。”甘奇笑著答道。

張淑儀連忙道:“謝過公子,樊樓也願與公子的梨園春多多交流,更願在樊樓多多上演這般的好劇目。”

“好好。”甘奇答道。

卻聽忽然有人大喊:“來人,賞,賞一袖姑娘五十貫。”

廝飛奔,錢已放在台上,正在謝幕的一袖有些發愣地看著台下的甘奇,見得甘奇含笑對她點頭,李一袖才開口去謝,戲班子裏的人便上前去拿錢。

又有人大喊:“我也賞,賞不得那麼多,八貫。”

“我賞二百錢。”

“我賞十二貫。”

“這裏,來拿,四百錢。”

卻見一人起身大呼:“我這裏有六十貫,誰替我把那貪贓枉法的知府打一頓,六十貫歸他了……”

甘霸已然起身:“我不要你的錢,我去打……”

甘奇早有防備,站起身來就喊道:“周侗,拉住這廝……以後不準這廝再進戲院!”

“周侗,周侗,你這個沒良心的,放開老子,放開你霸爺,放開你甘霸……”

一旁的張淑儀看得這一幕,正在掩麵咯咯笑了起來。

(老祝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