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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身死為國,榮幸之至!(1 / 3)

富弼入宮了,皇帝召見。

趙頊,依舊還是那麼年輕,年輕得不像一個國家的掌權者,他緊鎖眉頭,淡淡道:“富老相公,朕把你召來,是因為今彈劾你的奏折如雪片一般……”

趙頊,當麵如此與富弼來這件事情,便是對富弼這位三朝老相公的尊重。

富弼似乎心中也有預感,並不十分震驚,有些事情白了就是黨爭,朝堂爭鬥永遠都是黨政,永遠是一幫人鬥另外一幫人。

黨爭這件事情,到明朝就已經發展到了巔峰,但是在宋朝也不鮮見,變法之爭,其實也是黨爭。

而且變法之爭,必然就會發展成為大規模的黨爭。黨爭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黨同伐異,隻要有一幫人有共同利益,自然就會以任何形式去結黨爭取自己的利益,所以變法必然就會黨爭,因為變法就會分割出不同的利益集團。

甘奇所做的,其實從某種層麵而言,也是在結黨。當然,結黨這個詞並不好聽,換一種解釋也可以,那就是不論想要辦成什麼事情,都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打敗一切道路上會出現的敵人。

但是這件事要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無限擴大打擊麵,要盡量團結所有人。

此時富弼所感受到的,那就是赤裸裸的黨爭了,黨同伐異,那些雪片一般的彈劾就是明證。

所以富弼此時在皇帝麵前道:“陛下,老臣有一言。”

“老相公請。”趙頊並不是那等飛揚跋扈之人,反而是一個道德水準不差的人,麵前是三朝老臣,作為一個年輕的皇帝,他一直保持著該有的尊重。

“自古,黨同而伐異,則大權在握。百姓從來不是明辨是非者,他們隻會隨言論而起,今日老臣受人攻訐,隻因為老臣一心為公,從無黨羽。”富弼是聰明的,這種時候與其解釋什麼,不如賣慘,或者也並不能是賣慘,而是以退為進。

當然富弼並不是沒有黨羽,而是羽翼已落。昔日裏,富相公可不是這般人物,隻是而今物是人非了,物是人非到連他自己的女婿馮京都不那麼貼心了。

趙頊想了一想,點了點頭,倒是覺得富弼得有一些道理,卻又問了一語:“如今甘相身陷重圍,當初朝堂之上,也是富相公力主不要借貸籌措糧草,而今事已至此,民怨四起,卻又如何交代?”

趙頊是就事論事,事已至此了,皇城司的情報裏,百姓議論紛紛,汴梁城內到處都是義憤填膺。朝堂之上,無數人彈劾富弼。

這一切,是該有一個交代,交代就是解除民怨,更是給朝堂百官一個心安。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趙頊也要一個“聖名”,幾代趙家皇帝,看重的就是名聲。

富弼聽得懂,因為趙頊的意思已然再明顯不過,既然所有人都把這件事的罪過歸結到富弼身上了,而且富弼本身也應該為此事負許多責任。

那麼,何不借著這個局麵讓更多的人下個台階?皇帝需要下台階,司馬光也需要下台階。

甚至整個朝廷都需要下台階,出了事情,總不能讓百姓整個朝廷無能,國家無能。

問題最後的結論,是某些人無能,某些人蒙蔽了皇帝。朝廷永遠是正麵的,皇帝永遠的聖明的。

富弼懂得這些,但是他不服氣,或者他不那麼甘心,因為這事情若是一認下來,那就是千古罵名。富弼是想讓甘奇打敗戰,是想讓甘奇失勢,或者至少讓甘奇人設崩塌。

但是富弼並不想用一種殺人一千自損百八的辦法,否則這一切還能有什麼意義?

富弼不想“背鍋”,所以道:“陛下,朝堂之所以有禦史台,有諫院,有三省六部,其原因就是不能讓朝堂隻留下一種聲音,而是要廣開言路。老臣若是一走,這朝堂就隻剩下一種聲音了。”

趙頊在想,在思考。

“陛下,老臣曆經三朝,仁宗陛下在的時候,必然不會允許朝堂上隻有一種聲音,仁宗一朝四十二年,相公來去百多人,便是不想朝堂有人大權獨攬。英宗陛下在的時候,更不會允許朝堂隻有一種聲音。”富弼繼續在。

趙頊仍然在想,他回問了一句話語:“富相公之意,朕已然了解,也得有道理。但是,朕想問一問,如今這朝堂,如今這下,何人能堪比甘相?若是朕效仿仁宗陛下,那何人可以代替甘相?”

話語直白,也是趙頊內心所想,意思就是你富弼得都對,都有道理,誰不想朝堂之上人才輩出濟濟一堂?誰不想帝王心術平衡一切?

但是現實情況下,誰能代替甘奇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