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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祭祀(1 / 2)

太後服了孟尋開的方子,又將那鹿櫻草撤出了壽康宮,果不其然,不過短短幾,太後便覺得神清氣爽,精神舒暢,更是連著幾個晚上都用了夜宵,叫沈湛與宋彌爾好一陣樂嗬。WwWCOM幾位禦醫這時候也不得不甘拜下風,雖仍然不承認孟尋醫術了得,不過涉獵倒是廣泛,連這般罕見的花草特性都是清楚。再見著孟尋,也能心平氣和地了一兩句話,哪怕為太後診脈孟尋再來,也不再做聲了。

柳疏星三番四次想來想太後請安,卻隻進了壽康宮的前殿,連太後麵都沒有見到,自是生了好一陣悶氣。她自問自己沒有哪一點比不上宋彌爾,為何一個兩個都向著那個人?老的也就罷了,總歸和自己的父親意見不合,不待見自己也實屬常事,可偏偏為何沈湛也將那皇後當個寶貝?自己這段時日以來冷眼瞧著,總覺得沈湛待那宋彌爾和待其他妃嬪有些不同,也不知是不是從一起長大的情誼,對著宋彌爾,沈湛總是要寵溺些的。柳疏星自是十分不甘,不過日子還長,憑著自己的特殊性,沈湛最後會偏向誰,還不一定。

想去向太後請安的,可不知柳疏星一個人,不過她們比柳疏星還慘,連壽康宮的大門都沒有進去,有的低位妃嬪甚至連雲溪、落雪等太後身邊的紅人都不曾出麵,直接派了個二等的宮人,正經嚴肅地謝了客便是,被拒的妃嬪還要歡歡喜喜地辭謝,不能露出半點委屈不耐。太後也就罷了,可偏偏陛下也是如此。自臘八以來,除了去太後皇後那兒,甚少踏入後宮,後宮這些人,連爭寵的地方都沒有,真真是愁煞了人,好幾次去給宋彌爾晨昏定省都免不了旁敲側擊一番,可陛下不踏足後宮,宋彌爾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拿把刀架著沈湛去寵幸別人吧?因此,宋彌爾壓根沒同沈湛提過這件事,自己幹嘛要去當這個真的蠢貨呢?

而如今正忙得連軸轉的沈湛可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後宮一幹人等的哀怨情愁。自臘八晚宴上,太後的病症被沈湛瞧了個正著,自是憂心得不得了,幸而外有孟尋開方問藥,內有彌兒治宮有方,才能讓太後的病情得到緩解,自己也能騰出心思來處理朝政。

臘八之後是政務最繁忙的時候,因著除夕便要封筆,許多等不到來年處理的政務都堆到了這幾日一並理了,偏偏那些老臣們又固執己見,什麼都要按著老規矩來,半點新政令都走不通,沈湛十分地火大,連著幾日都直接睡在了禦書房。

好不容易等到封了筆,正月初一又要祭。祭祀曆來便是國家社稷之根本,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一年之中的祭祀活動是國家大型活動中的重中之重。有圜丘、方澤、祈轂、太廟、社稷、神地袛的大祀,也有太歲、朝日、夕月、曆代帝王、先師、先農的中祀,還有祭拜先醫、賢良、昭忠等群祀。祭祀的內容的大和重要程度不同,祭祀的方式也有所不同。大祀需要皇帝每年親祀,而中祀可每年或隔一兩年親祀,群祀則可親祀也可遣親信官員恭代。

“朝有朝服,祭有祭服,所以肅臣民而格上下也”,伴隨著祭祀的等級、規模、時節和場合等不同,祭祀所用的服飾也有所差異,但大體上基本是由祭服、端罩、褂、祭帶、靴等共同組成。其中禮服又稱之為袞冕,“子袞冕,負斧依”,袞冕是王之吉服,祭祀專屬,冕與中單、玄衣、纁裳配套。

大曆的袞冕是在曆朝曆代的袞冕製度的基礎上得來,皇帝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種織於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繡於裳,另有十二旒冕通冠,盡顯帝王威嚴。

大曆開國元年,還定下了專司祭祀的四色祭服,這四色祭服不僅是根據祭祀典禮的大,更是基於祭祀的不同地點而加以形成確定。

大祀多在東方,著赤色絳色之祭服,西方為青色,北方用黃色,而西郊多為群祀,常用玉色。

沈湛繼位時正是春,已過了正月,新帝登基第一年的祭祀仍然是由先皇主持的,也就是先皇祭祀沒有過久,便駕鶴西去,沈湛繼位,改號宣啟。宣啟元年的祭祀沈湛算是錯過了,所以,宣啟二年這一年的祭祀,是沈湛登基來的第一次大型祭祀活動,便成了舉國上下關注的重點。

尤其是正月初一的祭地與太廟的大祀,古人信鬼神之,風雨雷電、日月星辰、山石樹木、飛禽走獸都被認為是有神靈的主宰,萬物有靈,故有祭祀。因此,祭祀這一日的氣象,也昭示著帝王的品行的好壞。若是這帝王品性高潔,祭祀這日便朗氣清,若是祭祀的過程順順利利,又有著什麼吉兆,更是預示了新的一年裏江山社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但若是祭祀這日狂風驟雨或是出現什麼災難,便是證明帝王無良或國之將亡。因此,沈湛這頭一次的祭祀活動,簡直成了眾位朝臣心中的頭等大事。沈湛在封筆之前,處理的朝政,有一半都是這祭祀活動的各種重點和細節,那些老臣們猶自不放心,下了朝還要特地去沈湛的書房裏頭,恭恭敬敬地請著沈湛複習祭祀的規矩和禮儀。這個時候,往常毫無作用的太常寺寺卿與欽監監正最是興奮,這兩個職位上的人,泰半都是些牙齒都要漏風的老者——年富力強的中年人與年輕人也不願意來這兩個部門——他們往日閑得慌,好容易有了個可以光熱彰顯自己能力的時機,怎麼能放過?於是乎拉著沈湛就是不鬆手,從服飾到言談,洋洋灑灑列了好幾十卷的內容,在沈湛的書房一講就是兩三個時辰不帶喘氣的,又是些年紀比兩個自己都大,曆經兩三代帝王的人,沈湛也不敢得罪,隻得坐了乖學生,掩去心中的不快,恭順地聽講。若不是皇後的父親宋丞相從中調和,沈湛恐怕連覺都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