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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鴻門好宴(1 / 3)

“行船七日,終於到了!”

船剛剛靠岸停穩,船上還沒什麼動靜1,初空已經從宋彌爾常用的美人榻一側的竹榻上跳了下來,將手中未完成的繡品往竹榻上一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了筋骨,這才舒了一口氣,笑著喊道。WwWCOM

“你聲點!沒規沒矩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嗎,這麼大動靜!”清和瞪了初空一眼,一邊忙著為宋彌爾翻找衣服,“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清和瞪那一眼完全沒有威懾力,初空嘻嘻一笑,挽起袖子低頭翻找了起來。

船到襄州前,清和初空幾人便將宋彌爾的箱籠收拾妥當,又找好了下襄州時宋彌爾要穿的衣服,想著下了船便要會見襄州的地方官員家眷,便搭配了銀霓紅細雲錦廣綾海棠上衣,配了煙霞色蜀錦馬麵裙,可誰料南北氣溫差別太大,不過恰好走到了東南的口子上頭,還未進入襄州呢,便覺得一股溫風襲來,倒是不熱,可對比著望京城裏頭一早一晚還要添上薄春衫披風的四五月來,襄州如今這氣,已算得上是望京的夏日了。初空幾人本來已經減了不少的衣裳,卻已經也過分厚實了,恐怕稍稍一動,便要出一身的薄汗。

於是這才又將箱籠打開,要將通身都換了一遍。

也虧得初空心靈手巧,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宋彌爾便將身上的衣裳換下,便做了緋羅蹙金刺五鳳霞影紗長衫,裏頭一條交衽累珠掐花疊紗石榴裙,又順手帶了件深酒紅色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防風,初空又將宋彌爾的隨鳳髻換成了墮雲髻,通身的珠寶又從貓眼石換成了與緋色紅色更映襯的玉色東珠,又將正紅的口脂擦了,換了適宜氣的潤透桃粉色,卻又在眼尾上挑了深紅色胭脂,清麗之中又不失華貴。初空鬆了一口氣,這才拍了拍手笑道,“這下子好了,保管叫他們瞧瞧什麼是咱們大曆朝的皇後娘娘!”

“朱律,你怎麼將這個收進來了?”

宋彌爾正待開口誇讚誇讚喜笑顏開的初空,卻見清和雙手捧著個圓乎乎的玉白色球,正蹙著眉瞧著朱律。語氣之中帶了些責備。

朱律正待話,浴蘭在身後伸出手拉了拉朱律背後的春衫,朱律順著一擺,掙脫了浴蘭的手,氣息卻是平穩了許多,也笑著回道,“許是走的時候手忙腳亂收了進去,沒怎麼注意呢。”

“這怎麼能手忙腳亂便隨便收了進來呢?要知道咱們這些東西,若是按著慣例,都是要上冊子的,多了哪個少了哪個都不應當,怎麼能帶來就帶來呢?”清和溫聲慢語,內容卻是明晃晃地教訓人的東西,話間,饒是真活潑最善於調節氣氛的初空也笑得有些尷尬了。

“好了,清和,”宋彌爾開了口,“那是本宮的鬼工球,出前把玩了便隨手扔在了箱籠裏頭,既然這麼巧將它帶了出來,就隨身帶著我也好把玩把玩。”

宋彌爾開了口,清和也就便呐呐住了嘴。

宋彌爾雙手一攤,便將這鬼工球拿在了手中,指尖撥弄了一下,露出了鬼工球裏頭的內核,“卻也忘記裝些香粉在裏頭,這般把玩倒也沒什麼意思。”

一旁的浴蘭便接口道,“主子若是喜歡,待會下了船,奴婢便去選些襄州特有的香料來製成香粉,再與咱們目下帶的混著,想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宋彌爾點點頭,“這倒是好。”

幾句話下來,倒是將方才那尷尬又沉悶的氣氛掃了些許,清和見又惹得主子不快,也不敢多言,隻神情黯然地將手中的東西收好,朝宋彌爾的方向望了望,眼中多有苦澀,複又低下頭去默默做自己的事。

倒是占了上風的朱律,卻也不見有什麼得意的樣子,她心不在這爭寵上頭,也未完全將宋彌爾與自己的關係僅僅定位在主仆之上,多是半主仆半朋友般的相交,倒是隻覺得清和的針對莫名其妙,並未有什麼失寵與受寵的危機之感。

眾人又忙著將箱籠收拾好,用棉布罩子將船上的一應器物用罩子罩了,這才施施然出了廂房。

下頭船頭袁晚遊、張南光、段淼三人及一應仆從侍衛已經等了半會兒了,見宋彌爾下樓,都連忙屈膝行禮。

張南光本身因為爺爺張肅行的緣故,還是有些驕縱的,但經了上一回賞花宴一事後,倒也收斂了許多,也知道如今周家與張家的關係,雖不上勢同水火,但也少不了較量,周衡芳如今抱上了柳疏星的大腿,自己那日愚蠢的行徑,恐怕也沒入得了皇後娘娘的眼,如今有了一同南巡的好機會,怎麼也得多在陛下麵前過過,多討好討好皇後娘娘與淑妃娘娘來。

張南光都打算好了,陛下南巡就隻帶了自己四人,南巡一月有餘,自己再怎麼著也有四五侍寢的時候吧,到那個時候,自己絕不會搶著爭寵,陛下召喚便老老實實地去,自己的精力還是要多放在皇後娘娘跟前。連南巡都帶著皇後,陛下是有多寵愛這皇後呀,這次又有袁淑妃陪著,皇後娘娘占據了極大的優勢,段昭儀又是個悶葫蘆,自己可不能當這出頭鳥,搶了皇後娘娘的風頭,回宮之後有自己好受!討好了皇後娘娘自己在後宮也就有了靠山!

再,既然陛下選了自己南巡,想必對自己也是有幾分情誼的,哪怕是看在自己爺爺的麵兒上,自己也比周衡芳湯盈盈幾人高了幾分,再,現如今這襄州可是張家的地盤,自己難道還怕沒有在陛下麵前表現的時候嗎?還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可不能再讓自己丟了臉麵!

張南光心頭這般想著,臉上笑得就越地甜蜜了,她上前兩步,到了袁淑妃一側,卻又不逾矩,眼中露出驚豔的光芒:“皇後娘娘今個兒這一身可真真非常,既莊重華貴,又不失自然清麗,嬪妾瞧了,可都要移不開眼了呢!”

宋彌爾一愣,這幾日在船上她不常出門,沒有召喚張南光幾人也無法上得第五層來,殊不知這張嬪幾日未見,怎麼如同換了個調性,這般熱情。宋彌爾麵上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張南光一番,才道,“本宮瞧著張嬪這瑤光羅裙配上珊瑚珠釵才當真是美,想來回了家鄉,心情也自然暢快了幾分,倘若有空閑,張嬪不若帶著咱們在這襄州城裏頭好好轉轉,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就全靠你領路了。”

張南光一聽這話,眼睛笑得更彎了,“這是自然,別的不,這襄州有三寶,南光定然是要帶著皇後娘娘、淑妃娘娘與昭儀姐姐一同玩賞的。”

宋彌爾笑著稱是,轉頭瞧著袁晚遊臉色卻不是很好,便又上前兩步,扶了袁晚遊的後腰,低聲關切問道,“袁姐姐還沒緩過來嗎?”

來也好笑,這一行四位宮妃,宋彌爾與張南光皆是水鄉人士,自幼不熟識水性,坐船倒是沒問題的,而段淼似乎來自蜀地,卻也不曾暈船,卻可憐了袁晚遊,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士,本來是四人之中身體最好的,卻甫一上船就開始暈船,船行多少,她便硬生生地在船上躺了多少,整個人都餓瘦了一圈,看著到竟有了那麼點弱不禁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