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跑堂哥著，就朝前吆喝二人出去。ＷｗＷ ＣＯＭ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律一把攥住那跑堂的衣袖，“你這不是繡樓嗎？怎麼就不寄賣繡品了？”
那跑堂的掙脫不得，心頭暗驚這女子竟有這般大力，隻得回答：“了我們這兒不寄賣，你去別家問吧！”
“這位哥，我看你店門前的對聯，的是廣納萬物，為何偏偏就不收我們的繡品？繡樓不收繡品，是因為繡樓裏頭有專人刺繡，不收外物嗎？如若不是，能不能請掌櫃的出來先品品我們這刺繡，再？”
跑堂的聽了宋彌爾開口，整個人一怔，被這把嗓音的主人給驚豔住了，可他轉過頭仔細一瞧，卻是個黃黑皮眼睛的姑娘，臉上還有些暗斑，身上衣服裹得嚴實，也看不出身材，倒是覺得胸平腰粗的，簡直倒了胃口。跑堂的一邊心頭可惜這副好嗓子，一邊解釋，因著聲音聽著悅耳，他態度倒也好了三分：“我這二位……姑娘？你們可是剛到璋州？”
朱律不動聲色地握了握拳：“這位哥如何知道？”
那跑堂“嘿嘿”一笑，“若是璋州本地人士或者到了璋州已經有段日子的人，怎麼還會來我們百繡樓賣繡品呢？！”
朱律鬆口氣，微微福身：“還請哥指點迷津。”
這跑堂哥平日裏都是被呼來喝去，何曾被人這般尊敬地問過話？當下就有些飄飄然，一不留神就將實話給了出來：“唉，我看你們倆初來乍到兩姑娘，也不容易，這來賣繡品，隻為了補貼家用嗎？家中可是有要讀書的兒郎？我勸你們呀，想想其他辦法賺點錢，這賣繡品這檔子事就不要想了！”跑堂的聲音突然放低，四下看了看才又道：“咱們璋州這繡品提供呀，都是有講究的！就拿我們這百繡樓吧，老板定了規矩，也隻有曹家、蘇家的繡娘和咱們璋州和鄰州鄰縣幾個大的繡莊的繡品，我們才接，旁的繡品，你哪怕是繡了個仙來，我們都不接！”
“怎麼會這樣？！”朱律十分不解：“這是個什麼講究？”
跑堂支支吾吾不好。
“這位哥，這是百繡樓的規矩，還是璋州的規矩？”
雖可惜了一把好嗓子，可這姑娘問到了點子上，這跑堂的也不得不歎一口氣：“看來姑娘你也是聰明人，咱們這些繡樓，可都是專人專賣，這不是璋州這樣，整個大曆都是這樣！每個地方的規矩都不一樣，隻不過咱們百繡樓隻接大繡莊和蘇曹二家的繡品，其他的鋪子我不清楚，不過我勸你們也不要去試，也沒用的。倒是你可以看看璋州有哪些鋪子能接你們的東西，大的就別想了！”
著，跑堂的就揮手要趕人。
“孫哪，這兒怎麼一回事啊？我在後頭可聽見你吵吵嚷嚷好一陣了！咋的了？！”
一個白光富態戴著寶兒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留著兩撇胡子，撫著肚子，眯著眼看也不看宋彌爾與朱律二人，隻瞧著那跑堂。
那跑堂哈腰一笑：“掌櫃的，沒麼的事，這兩人就是來問問繡品的，我了這兒沒她們買得起的，正吆喝她們走呢！”
“是嗎？”掌櫃的一臉不信，“我怎麼在後頭聽著是這兩個娘子有什麼繡品來賣？是不？拿來我看看！”
掌櫃的朝朱律伸手。
“這……”朱律與宋彌爾二人相看一眼，跑堂的不是不接繡品嗎？
朱律一不留神問了出來，那跑堂的麵露驚慌，掌櫃的臉色一沉：“誰的！兔崽子！我就這樣教你的？！”掌櫃的作勢要打跑堂。“掌櫃的，那勞煩你看看我們這繡品。”朱律趕忙，掌櫃的聽得此話臉色一變，笑眯眯地接過繡品：“四幅繡品啊，有點少啊……”他將四幅繡品一張一張地看過去，看到最後一幅眼睛不自主放大：“咦，這是蘇繡？這倒繡的精致！掌櫃的粗胖的手指慢慢在繡品上摩挲，呐呐自語：“這倒是精致……”
“掌櫃的，繡品你要還是不要？若是不要別弄髒了刺繡！”
朱律忍住不適語氣也有了些不善。
“要！怎麼不要！”
掌櫃的回過神來，將繡品往自己身側的桌麵上一推：“肯定是要的！”
宋彌爾與朱律眼中都劃過驚喜，下一刻卻聽見那掌櫃：“孫呐，去，那五文錢出來給這兩位娘子！”
“掌櫃的，這……”跑堂的一臉為難，有些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