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還沒得知這消息的唐十九，還在發愁天都黑了，這慕容席還沒想到留下她的辦法，自己就這麼待在太子東宮，真的好嗎？
慕容席，如今看來完全是自保都難，在和深宮之中，步步驚心，如履薄冰，這肩膀上再負擔她一個，別是給他帶來無妄之災才好。
天色暗透，掌了燈，墨染出現了。
帶來的消息，著實叫唐十九震驚不已。
“你說什麼，你是說，我被退婚了？”
“是。”
“怎麼回事？”
墨染道：“沒人和你說過嗎？大皇子在女人這件事上，有潔癖，妒忌心極強，甚至有些偏執和變態，你是他未過門的妾侍，卻在見到他之前，先和太子見了麵，他自是不能承受，認為這是一種背叛和侮辱。”
唐十九也是醉醉的了，這果然是變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殿下一向小心，這次卻會喝掉那碗參湯了。”
唐十九一怔：“難道，是為了我？”
墨染也不想承認，是為了唐十九，可其他，她真的找不到解釋的理由了：“能讓大皇子對你徹底生怒，將你拋棄，如果隻是利用大皇子的妒忌心，那是不夠的，而是要讓大皇子覺得，你與他為敵。”
“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我明白了，慕容席這是何苦呢。”
“你果然曾經和太子是認識的。”
“何以見得。”
“你直呼太子的名諱，那般自然，足以說明一切。”
好吧，墨染的東西能力很強。
隻是唐十九早就說過，她想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她無所謂，隻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訴墨染。
大梁的太子妃唐十九已經死了，她如今是誰都可以，隻是不能再是唐十九，不然，恐怕會引起天下大亂。
“大皇子公然拋棄了我，那他會不會報複慕容席？”
“自然會。”
唐十九以為墨染說這話到時候，會有恨意，她卻是很平靜。
“然而也不能比下毒再糟糕了。”
看來，在慕容敏的迫害下，東宮的人，都完全產生了免疫了。
確實，沒有比置人於死地，更糟糕的了。
唐十九抬起頭，看向墨染：“太子登基，有勝算嗎？”
墨染沉默了。
許久才道：“聖意難為，隻要有皇上的聖旨在，饒是大皇子如何努力，這天子之位，也是屬於太子的。”
“那登基後呢？做個傀儡皇帝？”
史上這樣的事情可沒少見，多爾袞的攝政王，權傾朝野，位高蓋主，不就是聖意難為，帝王之位撈不著，就盡全力，講所有權勢攬於掌心嗎？
不說多爾袞，眼跟前不遠的地方，雪月國，不也是這種情況。
墨染又沉默了，顯然唐十九說的，確實是目前慕容席所麵臨的現狀。
“我聽說，慕容席和大梁太子關係不錯，如今北齊依舊忌憚大梁，大梁國力雄厚，有沒有想過，要求助於大梁？”
墨染冷笑一聲：“那大梁太子，自其太子妃過世後，性子捉摸不定，我們派去求助的人，送了多少信，卻毫無回應，公主已經寫信回來，說她用盡渾身解數，卻也求不得那大梁太子一麵，你說我們能指望他什麼？無非是背信棄義，當年和我家太子有盟約在手，如今，卻根本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
背信棄義。
這四個人從別人口中聽到，用在曲天歌身上，實在刺耳。
唐十九有意回護曲天歌幾句，卻又怕墨染生疑，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