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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歡點頭，走了進來，放下茶盤：“爹爹吃茶。”
梁二爺哪有心思吃茶，他真是滿肚子的委屈都沒地方說。
梁歡坐在軟墊圓杌子上，晶亮的眼睛盯著她爹。
“爹爹真的不記得有這個孩子嗎？”
梁二爺以為女兒是來安慰她的，沒曾想是來問這件事，他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沒好氣道：“你也來指責我了？”
梁歡搖頭，她忽地覺得她對那個孩子居然沒有半點憐惜，梁珠是黃姨娘的孩子，她娘恨死了黃姨娘，但她自己對梁珠卻沒有半分怨恨，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她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嬰，梁歡沒有半分疼愛。
她連將那孩子送去廟裏的想法都有了，梁歡皺眉，這是為什麼？
原先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咽了下去，梁歡複又道：“爹，你想不想知道這孩子的娘是誰？”
梁二爺氣的都不想說話：“京師這麼多的人，到哪裏去找？”
梁歡眨巴著眼睛：“爹啊，做娘的都想自己的孩子過的好，要是聽說自己的孩子快死了，做娘的心怕都是要碎了吧？”
梁二爺坐直身子：“你這話？”
梁歡上前低語幾句，梁二爺越聽眼睛越亮，最後一拍額頭：“我怎麼沒想到呢！”
梁歡抿嘴笑，她是希望爹娘和睦的，而且這孩子她覺得來曆蹊蹺，此計也是下下策。
“那你娘那邊……”梁二爺有些猶豫，“我說話她不聽啊。”
梁歡乖巧的點頭：“爹爹放心！我一定勸動娘親，我們全家做這場戲，看看到底是何方小人見不得我家過的好。”
她眼珠直轉，很快想好說動她娘的說辭，她娘要的無非就是爹爹的關心疼愛，自大娘從莊子回來後，她跟爹的關係遠勝於從前，幾乎回到剛結婚那幾年。
梁歡分析她娘生氣的原因還是爹外宿的事，外宿就算了，還弄出個孩子來，換誰都生氣，但這事有個時間段，要真是她爹那時候跟個妓子睡在一起，那也是年初的時候，那時候爹娘關係還沒緩和呢，就不眼前的事了。
從前的事老是想著沒意思，隻會讓自己更難受。
梁歡去飛葉軒，張氏還在床上躺著，梁歡脫了鞋子趴在她娘的枕頭上，軟聲軟氣的道：“娘親醒了嗎？”
張氏壓根就沒睡意，是被梁二爺氣的頭疼，見梁歡來這，知道是幫梁二爺說話的，也不想聽，閉著眼道：“你要是幫你爹說話，那就免了吧。”
梁歡摟著張氏的胳膊：“女兒不是幫爹說話來著，女兒就是不放心娘親，外麵可冷呢，爹爹說今天吃咕咚鍋。”
張氏閉著眼，不想動彈。
“隨他吃什麼，他在外麵搞出十個八個孩子來，我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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