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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歡重新躺在羅漢床上,盯著房梁上的金漆塗畫,輕抽了口氣又嘖了聲,前世似乎也是姚幼露來傳話的呢。
宋承什麼時候要姚幼露來傳話了?時良呢?再不濟青葉呢?
她這一覺睡了個把時辰,這會外麵太陽偏西餘暉滿天,梁歡起床穿好衣裙,燙傷了腿,不能隨意走動,就坐在庭院裏看花,院牆下長了許多鳳仙花,梁歡扭頭跟弦音說,等夏天到了我們就用鳳仙花染指甲。
弦音笑道:“皇後娘娘還跟個孩子似的。”
梁歡誒的聲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興衝衝道:“我跟你說,我姐姐染指甲可厲害,包上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指甲的顏色豔的很,我就不行啦。”
弦樂也過來問:“娘娘姐姐染指甲是有什麼竅門嗎?”
梁歡點頭,就將這染指甲要用到東西說了一遍,幾人都是女孩子,另外幾個小女使也聽了有趣,過來問要怎樣能染的好看。
皇後一團孩子氣,性子隨和團團一張笑臉,不說話也帶三分笑意,大家都喜歡她。
在庭院裏說話聊天,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弦音回神忙道:“瞧我這憊懶的,我去膳房傳膳了。”
日頭漸落,梁歡的心跟著一點點沉下去,往常這個時候宋承已經從垂拱殿回到這裏了。
她心中本來有一絲期冀,廊下女使們挑著宮燈,將廊廡下一溜的照亮,燈火映著庭院裏魚池粼粼,梔子新葉嫩綠欲滴,卻不見人來。
時乃初夏,晚膳也用的清淡,梁歡沒什麼胃口,用了點煎豆腐,一道炒螺螄肉,半碗粳米飯就用不下了。
步出中庭,月上樹梢,月華如薄紗徐徐晚風迎麵而來,梁歡憑欄依望枯站了不知多久,福丫上前小聲道:“娘娘該安寢了。”
梁歡回神,微皺了煙眉低低道良辰美景,虛度了麗日風和。
“什麼?”
梁歡搖頭:“沒什麼。”忽而又自嘲輕笑,這又有什麼好期待的,本來就是這樣,前世經曆一次,旁人沒什麼事,弄的自己焦心痛苦,跟個笑話似的。
女使們架起屏風送上熱水胰豆,梁歡拋開煩惱心思,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細棉布寢衣,濕著長發靠在藤椅上,手邊放了一碟子櫻桃。
害,都知道是讓她煩心難受的事,何必去想呢。
白生生的腳丫翹在小凳上,十根腳趾玉啄似的玲瓏,阮玉姑進來見她這幅不修邊幅衣衫不整,一疊聲的道:“娘娘您現下可是一國之母,行徑哪能如此隨意,快些將腳放下去。”
梁歡覺得這老奴真是煩人,她要是事事都按著規矩來,半點不出錯,那天下事情就能都順著她的心來?那高句麗就不送美人來?那些個大臣就不把自家的女兒拚命的要往宋承的後宮塞?
杜皇後現在失勢,梁歡也不用忌憚阮玉姑,翻個了身,手枕在臉頰下麵,做出要睡覺的樣子。
更加不得了了,阮玉姑忙喊人過來:“哪能躺在這睡?會受涼氣的。”
實在是囉嗦,梁歡隻好起身,光腳踩著絹鞋回了內室倒在床上,弦樂弦音都被阮玉姑喊在外麵說話,梁歡閉著眼聽著外麵細細的說話聲,也不曉得在說些什麼,她這會有些萬事進不了心,心頭總像是有個東西掛扯著不舒服。
宋承這會抱著麗姬,想必是美的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