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慕慢慢地轉過頭，臉上的淚痕終於幹了，她看著他問道，“陸以辰，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陸以辰皺眉，聽著她如此嘶啞的嗓音，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哭了很久很久，而且哭得很厲害。
“有。”他沉聲回答，深邃的眼神凝在她精致的臉上。
哪怕哭得臉色都蒼白了，哪怕眼睛都哭腫了，但她還是長得那麼好看，那麼可愛，讓人望著都舍不得移開眼。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次，她躲在校長辦公室外麵的走廊角落裏，被他找到的時候，也是哭得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可愛又可憐的白兔一樣。
那時的畫麵，仿佛烙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深刻地揮之不去。
每每他想起來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地彎起嘴角。
可是現在，看著她哭得這麼慘的臉，他隻覺得心髒揪痛，心疼得不行。
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麵前來哄她開心。
隻要能讓她恢複以往的笑容，那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慕聽著他的答案，歎了一聲，幽幽地道，“喜歡一個人，明明是那麼痛苦的事情，那為什麼還要喜歡呢？”
陸以辰的眸光沉了沉，聰明如他，大概明白了她是怎麼回事。
他低沉地道，“喜歡一個人，也不全然都是痛苦，也有很多的快樂。”
“快樂嗎……”慕低喃著，腦海裏不自覺地回想起跟尹少桀在一起的畫麵，打打鬧鬧的，甜蜜相擁的，還有他對她的縱容，還有很多很多……
然而，這些快樂，跟尹少桀和安芷心擁吻的畫麵交疊在一起後，就變成了更深的傷口。
她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了。
就因為尹少桀對自己的這些好，對她做過的那些親密的事，還有對她的縱容和寵溺，才會讓她這樣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陸以辰看著她臉頰又滑落的眼淚，不由地手忙腳亂起來，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別哭了，如果他讓你傷心的話，那他就不值得你喜歡。”
慕用手背抹掉眼淚，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對，他不值得。所以，我不要再喜歡他了。”
陸以辰深沉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這時，慕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嗯，我就在公園裏麵，好，我現在就出去，你在外麵等我。”
她看向陸以辰，“司機來接我了，等一下……我要坐飛機回美國了。”
陸以辰對視她的眼睛，心裏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皺眉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或許應該問，你還會回來嗎？
慕嘴唇抿了抿，“可能……不會回來了。”
這裏已經成了她的傷心地。
覺得氣氛有些悲傷，慕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道，“走吧，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兩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陸以辰深沉的目光注視在她的身上，像是有些話想，但是卻沒有出口。
就像她尊重他一樣，他也會尊重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