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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已惘然。
“這首詩知道嗎?”先生念完了,柔聲問。
“母親曾給我講過。”
先生嘴角噙著微笑。“那意思你應該也知曉了。”
“知曉。”單北說著,目光一閃,有些暗淡。
“怎麼了?”先生放下了書卷,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讀到此情可待成追憶的時候,心裏就莫名的難過。”
先生就隻管凝視著單北。
“先生?”
先生回過神來。“小北。記得我教你的吐納之術。你自小身體不好,照這法子練習下去,一定會延年益壽。”
“嗯。”單北的放下手,又趴在書案上,更近地注視著先生。
第二天清晨,三人飯畢,小廝送來單北的書具,單北一躍而起,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私墅。卻聽陳氏說。“小北,今天起,你不用去上學了。”
單北停腳。
單千諾也一臉震驚地放下筷子。
“今天起,你不用再讀書,高不高興。”陳氏柔聲說。
“我想上學。”單北定定地看著陳氏。
“先生讓我轉告你一聲,他老家有些急事要處理,所以請辭了。昨晚已動身了吧。”
單北默立片刻,淚水滾落了下來。
“小北,你怎麼了。”單千諾奔過來。
單北搖搖頭,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你怎麼能這樣。小北好不容易定下性來,你怎麼說把先生辭了就給辭了,連我也不說一聲。”單千諾背地埋怨陳氏,“能找一個管住小單的人不容易。以後可怎麼辦啊。”
單千諾歎了口氣。
陳氏隻是目光幽怨地注視著窗前書案上的一株蘭花,“我隻是不想失去兒子。”
“我們老了。你不可能永遠把他留在身邊。而且,我們能再陪他多少年呢。”
單北的臥房。外屋的小廝已鼾聲大作,單北猶自坐在幾案前,愣怔地看著眼前的燭台。
忽然眼前身影一閃,單北站了起來,驚呼:“先生!”
梁驚塵不知怎麼的,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小北。”先生的聲音柔和,看著他的眼睛,卻充滿了千言萬語。
“您不是回老家了嗎?”單北聲音充滿了喜悅,兩步衝到先生的跟前。
先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輕聲問:“小北。你願意跟我走嗎?”
單北半仰著臉,隻是愣怔地看著先生。
“我會帶你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滿足你所有的願意,並且和你一刻也不分離。”先生說。
不知怎麼,相處不過才數日,單北的心就砰砰跳了起來。
“如果你願意,現在我就帶你走。”先生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單北,讓他深陷其中。
先生上前一步,似乎隻等一開口,就與他攜手,遠走高飛。
“先生......我父母在五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我。現在,兩人都年近古稀。如果我走了,他們會活不下去的。”
單北說的時候,胸口的位置像是被利刃錐過般難受。
卻並不是因為父母的原因。
一慣挺拔如樹的先生,那一刻,整個背部忽然像是不堪重負一樣,往下一沉。
先生用力眨眨眼,像是燈花落進了他的眼睛裏,亮得溼潤。
“這是你的決定嗎?”
“嗯。”單北覺得氣息像是被人抽了,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那好。”先生說。
“先生,我以後還會再見到你嗎?”單北追問。
“會的。”先生說。
“你記住要日常練習我教你的吐納之法,會讓你延年益壽的。”先生走的時候,交待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