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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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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拭,你別動。”張小碗忍著心被刀割般的疼痛,她垂了眼,自懷中拿出帕子。

院子裏這時安靜極了,狗子四腳大張,咧著凶惡的牙此時依持作戰姿態站在娘倆的麵前,似乎隻要有人走過來一步,它就能咬斷他們的喉嚨。

“扶他們出去。”這時,汪觀琪出了聲,這時院子裏那幾個被咬得極慘的人才被他帶來的人扶了出去。

大夫迅速被請來,包紮好了汪懷善頭上的傷,待他包好,張小碗突問,“可會留疤?”

聞言,臉上血已擦幹,一直鼓著眼睛看著大夫的汪懷善眼中一喜,待大夫回道“傷不重,養得久些,自然不會有疤”後,他對著張小碗不滿地說,“男人都要有疤的,王大伯周三伯他們身上就有疤。”

張小碗沒理會他,隻是把他抱得更緊。

“是真的,我瞧見過。”見張小碗不理,似是不信,汪懷善急了,要在張小碗懷裏坐起來說服她。

“知曉了,”心煩意亂的張小碗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哄騙他,“隻是你現在年歲還不到留疤的年紀,到時再有也不遲。”

“這樣啊,”汪懷善歎息著歎了口氣,“這樣也就罷了。”

說著時,他被張小碗輕輕拍打了兩個手臂,習於被張小碗這樣哄著睡覺的小老虎此時打了個哈欠,這時儼然筋疲力盡的小老虎就這麼無視旁邊那端坐著的威嚴地注視著他的汪家大爺,就如此睡著了。

“勞煩您幫他瞧瞧身上吧。”這一聲,張小碗的聲音都碎了,她抖著手抱起人,想去找張床。

“我來。”那老爺伸過手要抱人。

“我即可。”張小碗此時的聲音粗嘎得不像一個婦人。

“來人,領大少夫人去房間。”汪觀琪皺眉看了張小碗一眼,揮了揮衣袍叫人道

這時出來一個婆子,走到張小碗麵前,“大少夫人請跟我來。”

張小碗跟了她到房間,幫汪懷善脫衣服時,汪懷善不安地挪動著身體,張小碗在他耳邊說了好幾聲“娘在這呢”,這才哄得了他安靜下來。

夏衫隻得薄薄的裏外兩件,待到衣服一脫,這才看到此時汪懷善身上的慘狀,此時他那背上的一道明顯的棍痕此時高高的腫起,那赤濃的血一眼看去,此時竟有些發黑。

張小碗看到此景,再也撐不住了,腳一軟就倒在了地上,連氣都喘不平,蒼白著一張臉跪倒在那。

“竟是這般嚴重?怎不早說。”那大夫責怪地看了張小碗一眼,連讓徒弟把他的藥箱拿了過來。

張小碗流著淚,倒在床邊怔怔地看著大夫仔細地探查著小老虎的傷勢,過了好一會,等到塗傷藥時,在睡夢中的小老虎疼得叫“娘”時,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到小老虎的身邊哼著歌謠給他聽。

她的小老虎,打一生下來就不會跟她喊疼,等到會說話了,疼得厲害了也隻說過幾天就會好,他從來不當回事。

隻有受委屈了,她勉強他做什麼事了,他才會哭著喊著發火,覺得她萬般對不起他,覺得她沒有把她的心掏給他。

他從一生下來,就是個脾氣霸道性情暴烈如火的小孩兒,他覺得不對的都皆是在跟他作對,什麼事都應是他說了算的好,她應該明白,沒了她,他跟這世間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會硬碰硬。

她怎麼會如此天真,以為隻要教與了,他就能懂得害怕,懂得退步,懂得知道這不是一個可以任由他橫衝直撞的世間。

此時內心像被油煎刀剮的張小碗勉強自己力持鎮定一聲一聲地哼著歌謠,這時跟過來,一直在的狗子伸出兩腿趴在張小碗的腿上,它抬頭用鼻子聞了聞小老虎身上的味道,在小老虎的發間蹭了兩下,類似悲痛地嗚咽了兩聲,那狗眼裏竟泛起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