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終於出來了,舒服多了,阮嬤嬤鬆了口氣,撫著胸口看了三太太一眼,使了個眼色讓三太太心裏有數。
朱三太太覺得嗓子眼幹的好似是在冒煙,強自穩住了,看著盛氏點零頭。
盛氏便覺得轟然一朵煙花似乎在腦海裏炸開了。
問案?!
她從長到大,就不知道衙門的門是往哪邊開的,什麼時候輪到她進衙門被當犯人審了?!
簡直是笑話!
青州的官員嫌做官做的太舒服了嗎?竟然敢到她的頭上來動土了?!
前頭的朱正鬆更是惱怒之極。
原本是風風光光的回鄉祭祖來的,朱家族裏的親戚也都全都湧來迎接了,這麼個眾星捧月的時候,居然有衙門的官差來了。
來了也就來了吧,他以為人家是來遞拜帖的,心裏還高興了一下,覺得這些人懂的看眼色,為了抬高麵子,還特意讓人進來了。
誰知道那些人出口就是盛氏涉嫌是一宗案子的主謀,要帶盛氏回衙門去對證。
這可真是痛了馬蜂窩了。
那些朱家的族人驚疑不定和懷疑的眼神真是叫人難堪。
朱大老爺生平還從未受到過慈侮辱,他憤憤得隻覺得眼睛都酸痛了,顧不得其他,站起來便冷聲斥責那些官差大膽。
京城的官差們一個個可精明的厲害,但凡是案子涉及到了權貴,他們可連人家的門都不敢進,別罪證不充足了,哪怕是罪證都齊全了,他們也不敢得罪人,都是先去人家府上遞消息,好叫人家想出個法子來應對的。
這就是人家會做官的和這種窮鄉僻壤的不會做官的官之間的區別。
活該蘇萬州一輩子就死在這個同知的位子上!
朱大老爺罵完了,心裏還是覺得不出氣。
可是朱家族裏的人卻都一個個的提出要告辭了。
原本是來捧場,給朱正鬆接風洗塵的,誰知道卻正好碰見人家家裏的家醜,這可有些尷尬了。
以後可怎麼相處啊?
還當朱家長房就真的一帆風順到如簇步了呢,沒想到,這個名門出身的媳婦兒,竟然惹上了官非啊?
這得是多大的事兒啊,盛家都擺不平,竟然讓衙差都找上門來了。
眾人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對視了一眼溜之大吉。
朱正鬆心裏更憋屈了。
盛氏怎麼可能會跟青州的事扯上關係嘛?!
這分明就隻是糊塗官員受灑唆罷了,這些人也太膽了,難道還真的以為盛氏做了什麼惡事了不成?!
真是自家的胳膊往外拐,他忍不住憤憤催促:“去把你們同知大人請來!本官就要好好問問,這是什麼道理,無憑無據的,就敢衝到我們朱家來要人!”
今他不出了這口氣,他就不姓朱!
仿佛是就為寥他這句話,外頭忽而想起官差喝道聲,一個個都在喊同知大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