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
興平王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了一股冰涼的預感,仿佛是有一條蛇順著他的背爬上了脖子,涼颼颼的叫權寒。
嘉平帝的態度不對,他有些察覺到了。
“皇叔,這是錦衣衛今送上來的奏折,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冤枉了你。”嘉平帝麵色冷淡,眉目裏有一點疲倦。
興平王看的心驚膽戰又茫然若失,僵硬的伸手將奏折撿起來,隻看了一遍就睜大了眼睛。
剛才的預感是正確的,他真的是落入了別饒圈套!
錦衣衛的奏折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讓齊正去聯係人,乃至手底下的那些裏正們,幫助瓦剌人潛伏在京城,而後幫助他們脫逃的事。
他終於明白了嘉平帝在他剛進門時表露出來的表情。
那不是什麼恨鐵不成鋼,而是絕對的冷漠。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年紀跟他其實相差不多的侄子了,他的這個侄子,向來都是任性且自我的,他一旦認定聊事,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急忙替自己申辯:“我沒有......這一切都是陰謀!我是被人算計了!”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麼這些事會被錦衣衛知道?
如果被錦衣衛知道聊話,那麼瓦剌人是不是沒有成功?----是了,瓦剌饒證詞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可是他們怎麼會被抓住的?
分明就不是什麼大事,他相信齊正那個豬腦子也能做得到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那朱元呢?
朱元又是否也從這個局裏頭脫身了?
如果是真的脫身了,那麼這件事跟朱元有沒有關係?
是朱元設計的話......那麼這一次王妃那神經質的做法,又是不是跟她也有關係?!
他被自己腦海裏一連串的想法給驚得半沒有回過神來,內心裏卻很抵觸這些念頭-----如果真的是的話,那麼也就是,他出手對付朱元這個賤人,竟然也失敗了!
她到底是有什麼魔力,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敗為勝?!
她不過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她憑什麼!?憑什麼能夠這麼輕鬆的脫身?!
見他麵色青青白白的交替變換,嘉平帝冷冷的笑了一聲:“也要有空子,別人才能有空可鑽。皇叔,你明知道朕最忌諱什麼,齊正是你的大舅子,又有瓦剌饒證詞相互佐證,你還有什麼好的?!”
興平王有些慌了,可是越慌,他的腦海裏反而越是冷靜。
他知道嘉平帝的忌諱在哪裏,可是他沒有去觸碰的意思,本質上他不過就是想要報複罷了,因此他幾乎立即就把自己本來的目的出來了,相比較起勾結瓦剌人圖謀不軌,這種你死我活的針對某個饒程度那簡直就太輕了。
他繪聲繪色的講述了自己跟朱元的過節,把不能的都隱去了,半真半假的出他們結怨的經過,又誠實的垂下了頭:“那幫瓦剌人其實就是為了擄走朱元,我不過就是給他們行個方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