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這個丫頭脾氣很衝,不管是誰都敢衝著叫上兩句。
她可是塊硬骨頭,當初就連對著興平王那也是沒有虛過的,前些跟靜安鬧了一場,她自己沒什麼事,倒是讓靜安丟了個大臉。
怎麼現在不繼續硬下去了?
嘉平帝憤憤然。
這丫頭真是狡猾,如果她這個時候頂撞上兩句,那就能用冒犯顏的借口打發出宮去了,可她偏偏卻不。
她不開口,太後倒是咳嗽了一聲,嗔怪看了嘉平帝一眼:“得了,皇帝別疾言厲色的嚇壞孩子,元元是個好孩子,這些多虧了她,哀家連腿上的老毛病也好些了,從前是一碰上陰雨便沒個好的時候,最近倒是覺得受用了些。”
嘉平帝當然是關心母親的,聽見這麼,倒是愣了愣:“母後的腿疾好些了?果真?”
翁姑在邊上笑著點頭:“可不是,朱姑娘熬了膏藥給太後熱敷,光是那膏藥,便得熬上兩三個時辰,大半就過去了......這些也是她常常勸著太後出去走動,太後精神頭兒好了許多呢。”
青花瓷缸裏的金魚搖頭擺尾,偶爾一觸及裏頭布置的綠草便轉身遊開,嘉平帝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來,目光落在朱元身上,若有所思。
自從朱元進來之後,也有大半個月了,乍一看,太後宮中的氣氛果然變了許多,此刻太後拿著玉簽子正在引逗一尾金魚,臉上的笑意都添了許多。
若是太後能夠就此放手朝政,不再掣肘,有朱元陪著,在後宮能夠安穩度日,倒也實在是一件好事。
他點零頭,看一眼朱元,:“既是伺候太後有功,就該賞。”
著便吩咐徐東英:“之前有幾所莊子,似乎是當初是朱家所有,如今賞還給她吧。”
朱元並不吃驚,她從來都堅信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的道理,嘉平帝其實並不壞,她上一世曾經也聽正常時候的襄王提起過。
這不過是個太早登上大位,被太後和大臣們管束得太過,差點兒被逼瘋聊有些別扭的年輕人罷了。
他終其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追求沒有羈絆的人生。
可帝王注定了是不得自由的。
哪怕他已經站在最高點,也永遠有可以束縛他的東西。
她知道討他的喜歡很難,但是可以試一試。
她要活的更好,不管什麼樣的環境,都不能阻止她向上走,如果注定要站在最高處才能不再受欺負,那麼就到最高處去。
衛皇後神情複雜,她想些什麼,外頭卻傳來通報,是靜安公主跟前的金嬤嬤來了,她立即便皺了眉頭,將想的那些話都咽進了肚子裏----這個時候來,總不會是來請安的,想必是因為最近這些嘉平帝都忙著前朝的事,無暇顧及她,所以來討好來了。
當然了,最近四公主和六公主帶著伴讀們日日去書房讀書,唯有靜安公主還被拘著學規矩禁足,她那麼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忍得住?
衛皇後讓了人進來,輕描淡寫的問:“公主那邊有什麼事?”
金嬤嬤跪在地上,先給太後和嘉平帝衛皇後請了安,才聲音顫顫的:“老娘娘,聖上,殿下.....殿下從房頂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