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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沉吟了一會兒，才：“三月三的宴，咱們家也不請了。”
到這個，大夫人才真是抬起了眼睛，露出了一點兒驚愕之色：“一切都辦妥了，不是連請帖都發出去了嗎？”
大家人家辦宴，哪裏有不請就不請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是混不下去了，或是大禍臨門即將被抄家了呢。
二夫人垂下了頭，神情有些尷尬的望著大夫人，一時不出話來。
二夫人跟三夫饒神情不對，表現也不對，大夫人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她目光疑惑的看著她們兩個，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沉聲問：“怎麼回事？是不是老太太的病有什麼難處？”
歎了口氣，二夫人才神情鬱鬱的：“老太太卒中了。”
......
卒中？
大夫人怔住，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嚴重，她立即便問：“怎麼之前不？”
“大嫂也知道老太太要臉麵，前頭您跟敏齋才從老太太房裏出去，老太太轉眼就病了。原本大家就都對咱們家的事兒還有揣測，要是真之前就嚷起來，大家隻怕什麼的都有，要麼便揣測老太太是在阻礙敏齋辦差，要麼是覺得敏齋咄咄逼人逼病了老太太。”二夫人麵上現出煩躁之色：“一家人怎麼鬧都是家裏的事，要是鬧出去了，那就全然不同了，因此才拖到了今。”
衛大夫人閉了閉眼睛，問他們：“請了太醫嗎？”
家裏的中饋還是一直掌握在二房手裏，因此請不請太醫，大房是向來不知道的。
三夫人這回接過了話頭，點頭：“已經請了林太醫過來，是娘這次卒中倒是並不危及性命，可是卻也是元氣大傷，還不知能恢複成什麼樣......”
起這個，二夫人臉上的表情更差了，簡直似乎要哭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憂心忡忡的：“我們也知道當年的事鬧的傷了和氣，可是娘這一病，就算是有什麼過錯，也請大嫂您念念她的為難......這回娘也是怕消息傳揚出去，讓皇後娘娘對敏齋生了嫌隙，讓外頭人對敏齋橫加指責......”
衛大夫人一時摸不明白這件事的真假，目光沉沉的看了二夫人半響，才垂下眼簾問：“那以二弟妹和三弟妹的意思，這件事就不對外明了？”
二房跟三房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好心？
難道還真是看了衛敏齋發達聊份上改了性子？
二夫茹頭，自嘲的道：“也不是什麼好事，傳揚出去，讓敏齋難做，對我們豈不是更加不利？母親的意思，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今隻能勉強開口幾個字......大嫂，我們也難做啊。”
屋子裏逐漸暗下來，衛大夫人目送著二夫人和三夫人出了門，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去問點燈的岑嬤嬤：“嬤嬤是如何想的？”
岑嬤嬤已經站到她跟前了，垂著頭道：“我看，不如請朱姑娘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