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決斷是一回事,男人們不懂後宅的事。
太後皺了皺眉頭,若是不是事關人家自己的後宅,她簡直想要當即便決定給付泰賜個填房算了。
省的他們後宅不寧,最後倒黴的被牽連的還是朱元。
不過太後到底沒再說什麼,見朱元這一次回來比從前更加沉穩溫柔許多,就又忍不住笑起來:“元元和從前不同了,真的越發像的母親。”
付氏就是這樣溫柔可愛。
從前朱元像是一隻全身都是刺的刺蝟,如今卻是不同了。
翁姑也深有同感,急忙道:“可不是麼,浙江跑了一趟,果然是有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柔了,咱們縣主想想也是大姑娘啦!”
太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再略說了一會兒話,太後便對朱元道:“既然進宮來了,也去瞧瞧皇後,給皇後請安。”
衛皇後無能,但是始終還是楚庭川的嫡母。
禮法大義上,衛皇後還子啊一天,楚庭川就得尊她敬她。
太後怕朱元心裏仍舊心懷芥蒂,便輕聲道:“她如今身子也不大好,倒是跟從前不同了。”
話說到這裏,朱元就知道必定是太後和楚庭川付出了不少心血,才能讓一直對她身懷成見的衛皇後退讓。
她點了點頭,太後便叫翁姑:“陪著元元一道去。”
雖然說她覺得衛皇後也不是傻子了,可是到底還是怕她犯渾,有翁姑跟著去,衛皇後也該知道她的態度。
翁姑急忙應是,領著朱元出了門,便歎道:“姑娘合該早些回來,老娘娘對您真是口頭心頭一刻不忘。”
若是不知道的,當真要以為太後和朱元是一對親密的祖孫。
朱元也知道太後的維護彌足珍貴,她領會了翁姑的意思,輕聲道:“我以後都陪著太後。”
翁姑便笑了。
衛皇後自從年前因為嘉平帝鬧著要廢後那一次便一直纏綿病榻,前些天好不容易因為楚庭川回來好些了,但是又因為聽說嘉平帝和楚庭川失蹤而暈厥了過去,到現在身體都還很虛弱。
聽說朱元來了,衛皇後便在自己的寢宮見了朱元。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麵前如同鮮花一樣的女孩子,心裏有些不甘,卻又更多的是無力和無奈。
如果付氏當初膽子大一些,如果付氏當初能夠用心一些......她的女兒就不會死,算起來,她的女兒也會和朱元差不多大,到現在也是可以挑選駙馬的年紀了......
可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沒有如果。
她收回思緒,淡淡的對朱元道:“起來吧。”
見翁姑跟著,又問翁姑:“老娘娘最近病好些了嗎?本宮也不好過去,怕過了病氣給老娘娘,反倒是罪過了。”
翁姑笑著欠了欠身子讓她放心:“還請皇後娘娘放心,老娘娘近些天好些了,還讓我來叮囑您一聲,讓您不必記掛著過去請安,先把身子養好了是正經,請安不請安的,心意到了,老娘娘都知道。”
衛皇後看了朱元一眼,抿唇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