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付氏沒摸準她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一瞬才點頭:“大嫂有什麼話就請直吧,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還以為馬氏是要趕她們走的,可看這架勢又好似不對。
馬氏咳嗽了一聲,揣摩著蘇付氏的表現,淡淡的:“不知道阿玉你聽了沒有,杭州城出了一件奇事兒。”
蘇付氏還真不知道,馬氏是個很古板嚴肅的人,很講究規矩,朱元每出去一次,她就要擺一段時間的臉色。
為了不給朱元添亂,也為了不讓馬氏更多遷怒,她是向來沒出去過的,更別提什麼從外頭聽什麼消息了-----自從馬氏發飆過後,連楊玉清他們要回話都隻能通過二門的婆子送信進來。
這些信都是給朱元的,外頭的事蘇付氏也向來不問。
反正她問了也幫不上忙。
現在聽馬氏這麼問,她便如實的笑了一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能知道外頭有什麼新鮮事兒?大嫂想問什麼?”
馬氏見她神情不似作偽,便慢慢的道:“起來,這事兒也是我在外頭做客的時候聽的,鄒總督的舅子何大人出事了......”
蘇付氏頓覺莫名其妙。
她知道鄒家的姑娘曾經跟付莊定親,但是就算是如此,她也知道鄒姑娘失蹤之後,兩家的關係就變得極為尷尬。
這一次付清出事,被攻訐消極怠戰,那也或許是跟鄒家交惡的結果。
鄒總督的舅子出了事,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因此見馬氏等著自己表態,蘇付氏便有些愕然的問:“何大人也跟咱們家有交往嗎?”
馬氏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完全不知道,連何文勳是誰隻怕她都沒摸清楚,頓時便忍不住鬆了口氣。
也是,她就,朱元難道有通的能耐。
她稍微放了心,便又歎息著道:“我還以為元元知道呢,畢竟這些時間總見她往外頭去跑,想來也該知道不少新聞的。”
蘇付氏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在諷刺還是另有深意,困惑的看她一眼,才道:“元元怎麼會知道這事兒?她最近都忙著給太華伸冤,替太華討公道呢,再了,我們初來乍到,於杭州的人事上,實在是知道的有限。”
可太華出事,真正的幕後之人就是何文勳啊!
馬氏拿不準蘇付氏這話的意思,想了想,便換了個法:“那元元最近可有讓底下的人去過陳縣的?”
殷全是陳縣知縣,他的家人大多數都是就地發賣的,那個奶娘想必也是從陳縣買來的,若是朱元身邊有人出了遠門到如今都還未回來,那十有八九就真是朱元做的了。
蘇付氏更加茫然了,她察覺出馬氏有些不對勁,便皺著眉頭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認真看著馬氏問她:“大嫂究竟想問什麼?元元這些可沒出去過,若她身邊的下人惹禍,那也不大可能罷,其他人都在前院住著,大嫂應當比元元更知道他們的行蹤,除了林將軍和方大人,可他們也不是元元能管的住的......”
她著,便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若大嫂真的覺得我們多事,也請再忍耐幾,等到父親有了消息,我們自然是要走的,也不會耽擱大嫂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