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刑部大牢守衛森嚴,齊煥吉身份特殊,如果不是有人給他傳遞消息,那麼齊煥吉是絕不會知道永昌長公主自盡,還有遺書的內容的。
那麼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是誰呢?
周侍郎剛才已經超常發揮,這個時候便不再多嘴了,靜靜的立在一邊,仿佛是在看剛才文書記錄的那些口供。
倒是李大人,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齊煥吉,心裏有些緊張。
這個傳遞消息的人,若無意外,一定是刑部的人,也唯有刑部本身的人,能夠毫無破綻的給傳遞消息而不被發現。
畢竟刑部大牢裏辦案的人眾多,這個人一會兒去了那裏一會兒去了那裏提審犯人,他們隻要暫時在其中停留一會兒,傳遞消息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甚至根本不會引起任何饒注意。
所以隻能讓齊煥吉自己來了。
齊煥吉卻咬著牙不肯。
他已經被打的全身都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頹喪和痛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搖了搖頭,憤恨的對著楚庭川咬牙:“我不認識!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應長史疾走幾步到了齊煥吉跟前冷笑:“誰信!?你趁早了吧!這頓打難道還不夠你長記性的嗎?!”
屁股上的傷口還痛的驚人,齊煥吉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又從鼻尖滴落到地上,咬著牙悶哼著不敢吭聲。
應長史氣的不行,覺得這人就是犯賤,有什麼事不好好的,現在罪名都認了,還替那人藏什麼藏?
難道還能指望著那個傳遞消息的人提他做什麼不成?!
真是笑話。
周大人清了清嗓子想要開口。
但是楚庭川卻先一步開口了,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姿隨意的靠在椅背上,雙眼含笑的望著齊煥吉:“不?”
齊煥吉憤恨的偏過頭去。
楚庭川便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那我就隻好猜一猜了。”
什麼?
應長史愣住,沒想到楚庭川忽然來這麼一眨
刑部衙門裏有多少人?不各個部門的官員,就是衙差也不知道有多少,要靠猜的話,得猜到什麼時候去?
再齊煥吉也不可能告訴你真話啊!
在這麼多人麵前,尤其是還當著李尚書和周侍郎的麵,應長史覺得自家殿下有些冒險,這不大好,要是猜對了那還好,若是猜錯了,豈不是讓李尚書和周大人都覺得自家殿下無能嗎?
如果剛來刑部衙門就做錯事被李大人和周大人瞧不起,那殿下在朝中的威信也會受到影響。
頭一份差事都不好,怎麼還能做接下來的事?
他皺著眉頭想要插嘴把這個話題岔開。
但是楚庭川已經笑著開口了:“讓我猜猜,你是長公主府的貴公子,你自幼嬌生慣養,就算是在刑部衙門,這麼多人都受了刑,你也沒被動刑,這裏頭肯定是有人情在的,有些人是看你母親的麵子,有些人大約是看父皇的麵子,畢竟威難測,誰都不知道上頭到底是什麼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