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冰在心裏這麼分析,腦子從來沒有這樣的發熱過,仿佛是有一股東西在從腳底往心裏湧,他忍不住都要發出大笑聲了。
老都來幫他!
連老都在幫他!
太子?
隻要能夠拿到這個東西,隻要能夠搶在太子前頭,憑借父親對於聖上的了解,還有聖上對父親的寵愛,那楊家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甚至連楚庭川這一次在草原的那些事,都不能掩蓋父親的功勞!
到時候太子還敢對楊家怎麼樣?!
簡直是笑話。
他聚精會神,連拳頭都忍不住攥起來了,一動不動的坐著,聽隔壁的人出了最關鍵的那幾個信息。
然後他嘶啞著聲音吩咐一邊看著他的情緒轉換都看蒙了的隨從:“去打一盆水過來。”
隨從覺得他好像是瘋了,什麼也不敢問,急忙轉頭就跑,飛快的去打了一盆水來,放在他跟前。
楊玉冰洗了一把臉,忽然問他:“我們能動用的,有多少銀子?”
隨從更詫異了。
從前楊玉冰可從來不問銀子。
他在這大同就是個活招牌,哪家店都知道他是禦史的公子,誰跟他要現銀?都隻是讓他寫了條子就是了。
怎麼現在卻這麼問?
可雖然是這麼,隨從卻還是盡職盡責的:“我們出來,身上帶的銀票大約是五千兩”
這已經是很大一筆數目了。
“不是問這個!”楊玉冰眼睛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如何,冷聲道:“我是問,我們家裏,我能用的,是多少銀子?!”
隨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猶豫遲疑的道:“若是您自己能支領的銀子,大約是二三萬兩”
這已經是一筆非常了不得的數字了,由此可見楊禦史是多麼寵愛兒子。
否則按照他的俸祿,一輩子也不能拿這筆錢給兒子。
但是這不過是楊玉冰可以動用的銀子罷了。
楊玉冰卻很不滿意,非常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問:“上次那五十萬兩銀子不是過憑印鑒就可以去通兌嗎?印鑒呢?”
隨從一下子驚得臉色煞白,急忙伸長了脖子去看左右,好在這裏是他們平時就用慣了的包間,否則的話,他是當真要覺得少爺失心瘋了。
如果不是瘋了的話,怎麼可能問的出這樣的話?
那五十萬兩銀子,那是能用的銀子嗎?!
那銀子是徐二少爺給的!
這一次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楊禦史急的連飯都吃不下也睡不著,擔驚受怕的? 不知道怎麼處置這燙手的山芋。
徐二少爺為了讓他們給個方便? 透露楚庭川的行蹤,給了這五十萬兩? 但是這五十萬兩一直都在地下錢莊? 得尋個合適的機會變白了才能用。
可現在怎麼能變白?
徐二少爺還被衛敏齋給抓住了,會不會供出他們來? 現在都還是未知數。
最近楊禦史為了這件事險些都快著急的白了頭發,少爺卻還提起這筆銀子
他有些警惕的壓低了聲音:“少爺? 這東西不能碰的!隻要我們不碰這筆銀子? 那就算是那邊鬆口了,我們也能矢口否認-----他們找不到銀子,印鑒在我們手裏藏的死死地,誰都不能我們就是那筆銀子的主人? 可我們一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