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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節(2 / 3)

是宮裏出了什麼事嗎?還是李家那邊出了狀況?或者說, 是有人在陛下麵前說什麼了?

無數個念頭亂糟糟地從巢元方心裏湧過, 讓他無法仔細思索,隻能更深俯低了身子:“臣不敢!陛下明鑒,微臣萬萬不敢欺瞞陛下!”

是的,就算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陛下麵前胡編亂造,他隻是……隻是越想越覺得不忍,而那個搭車的美貌男子有句話更是說到了他的心裏——“做事的確不能太過冒險,卻不妨多留一線餘地,回頭說話的人自個兒都忘了,聽話的人卻丟了性命,傳話的人更是一生不得安寧,那又是何苦來哉!”

是啊,陛下自來是風一陣雨一陣的性子,說不定過幾日又不把這當回事了,若真是如此,他又是何苦來哉?

因此,前日進宮回話時,他便隻是含糊表示:“李三郎的確已病入膏肓,見臣過去,又添了幾分病情,想來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隻是他阿姊年歲已長,出嫁在即,他不忍耽誤阿姊,便想再撐上幾日,此事臣也不好多說,隻能先回來稟告陛下,待過了這段時日,臣會再去瞧瞧他。”

當時陛下又問了幾句,在確定三郎眼下已無法出門,日後更無法好轉之後,果然便沒了興致。他還想著,他得趕緊給三郎傳個口信,讓這孩子不必急著去做什麼,事情或許還能拖些時日,無論是拖到出現轉機,還是拖到三郎自己病重,都比如今這樣強,他真的沒想到……

所謂天意莫測,君威莫測,就是這樣麼?

巢元方又是困惑又是恐懼,想了想忙補充道:“陛下若不相信,不妨另派禦醫去給李三郎診脈,若查出微臣有妄言欺君之處,臣願聽任處置!”——橫豎他並沒有撒謊,天下有哪個醫者敢說三郎定然能撐過這個冬天?更別說三郎得的還是心疾,那奉旨看病的架勢一出來,立時三刻便能叫他病重幾分!

這是他之前就反複想好的說辭,說起來語氣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猶疑。楊廣原是滿腹鬱怒,聽到這一句,心裏不禁又多了幾分遲疑——巢元方敢這麼說,想必有幾分把握,難不成自己又疑心錯了?隻是這個李三郎……想到昨日宇文娥英跟陳夫人說的那些話語,想到上半夜夢醒時的那份驚懼,他到底還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說李家姐弟感情最深麼?我怎麼聽說他阿姊嫁得歡欣鼓舞,趾高氣昂,並無半分憂色?李家的人也都說,他家三郎並無大礙,隻是冬日不好出門,到了開春之後便會回長安呢?”

巢元方怔了怔,但略一思量倒也不覺意外,苦笑一聲解釋道:“此事微臣倒當真還知道幾分——之前臣去給李三郎看病時,他就求臣千萬莫將他病情加重的消息告知旁人,免得他阿姊無法放心離開;至於李家人的說辭,陛下請想,李三郎若不是病體沉重無法出門,從武功到長安不過一百多裏,他為何會留在莊園,讓他阿姊獨自出嫁?至於什麼開春之後再來長安,想來李家人也知道,這個冬日他家三郎的確難捱,不過是辦著喜事,不好說喪氣話罷了!”

楊廣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巢元方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誰家也不能在大喜日子裏,告別外人說家裏有人病得不成了。難道說,宇文娥英的這些話都做不得準?她的話……他心裏突然仿佛有什麼念頭鑽了出來,隻是還沒來得及捉住,便又倏地飄遠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屋裏一時靜了下來。外頭的雪大概早已停了,晨光映著雪色從窗紙上透了過來,將所有的窗戶都映照出了一種奇異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