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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1 / 3)

,很了不起的東西。”我看著計算機屏幕上,剛剛貼上網絡的未完成小說。

我決定延畢一年。

繼為了李小華念了自然組、又因為沈佳儀念了交大管理科學後,重考研究所的那年,我的人生再度出軌。

這一次,沒有人告訴我應該怎麼做,而是某種內在的強烈召喚。

我用每個月兩千塊含水電的夢幻代價,向家教學生的家長組租了一棟三樓老房子,老房子的主人是個經常雲遊四海的女出家人,我算是幫這位師父看守她的故居結界。

在這個超便宜的租屋裏,已愛上了寫小說的我,不僅完成了當初沒寫完的《恐懼炸彈》十萬字,還一路寫了好幾篇中篇小說,《陽具森林》、《影子》、《冰箱》,一直到來年的研究所考試快騎到頭上,我才趕緊拎起書狂啃,卻又忍不住在深夜偷偷寫起長篇小說《異夢》。

《異夢》完成的瞬間,我的眼淚崩潰決堤。我知道在某種意義上,我確認了自己與小說創作之間的“連結”,透過了情感與文字完成了。

從此我與小說,有了無比重要的羈絆。

透過小說創作,我可以將我想要表達的許多東西精密拆卸、組合在文字分鏡裏,呈現在公開發表的網絡上,藉此與地球上更多的人“連結”。

那是我再也無法克製的欲望。

我終於擁有了,真正的夢想:成為故事之王。

創作人與故事之間澆輸養分的臍帶,是很多很多的自我填補其中。片段的,完整的:自覺的,無意識的;表演的,使命的。

而我將對沈佳儀的情感,一點一滴寫進了小說《月老》等故事裏,更將許多朋友的名子鑲嵌好幾個故事中,聊表紀念。而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將我們幾個好朋友與沈佳儀之間的青春,裝在某一部最重要的小說裏。

這篇小說將不再是小說,而是一部好看的真實紀錄。如各位所見。

有人說,一個人的一生是好是壞,端看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時的覺悟,彷佛結局就是一切,過往種種皆不作數似的。模擬到小說創作上,我某程度同意這樣的說法--蕩氣回腸的結局,可以成為故事添上柔軟又強壯的翅膀,在最後關頭領著一萬顆心扶搖直上。

我習慣仗著對故事結局的洞悉力,往前推演出一個具有張力的結局,所須具備的種種元素,乃至故事環節的節奏鋪排……例如誰需要說什麼話作伏筆、誰做的哪些事會影響到主角的決定等等。

但這份青春紀錄,就因為希望充滿最真實的氣味,所以竟因欠缺了結局,讓我無法看見這個故事“該怎麼呼吸”,因而遲遲無法開展。

自創小說後,六年過去了。

從國中就開始認識的我們,已經打打鬧鬧了快十六個年頭了。

人生無常,我最可敬的愛情敵手,阿和,他深愛七年的女友不幸車禍過世。阿和一直沒有再交新女朋友,研究所畢業後,成為掌握千萬訂單的中科業務代表。

一直被我陷害的廖英宏當兵前通過了圖書管理員特考,下個月退伍。詐胡後,他在愛情的航道上持續浮浮沉沉,但始終沒有放棄找到生命中的“那一個人”。

與吃素女友穩定發展的謝孟學當了牙醫,由於我以前常陷害他,所以我絕對不到他的診所裏拔牙。我可不想聽到“什麼?你要打麻醉阿?男子漢不需要這種東西啦!”這樣的爛對話。

英文很爛的許博淳玩起大冒險,決意去美國念資工碩士自殘。許博淳啟程前,我們買了一瓶一九九零年份的紅酒,象征公元一九九零年認識的大家,大家喝得很痛快。

拖到最後一刻,才宣布原來也有向沈佳儀告白過的楊澤於,明年也要跑去美國念博士,與即將回台的許博淳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