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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是他是他就是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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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馮平的話,馮拯又確認了一句:“你說到時候還有貴客要見梁豐?”

“是,聽錢僖說的,不過他也不知道是誰。”

馮拯麵無表情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馮平下去。

轉過身子,老馮馬上摳頭皮抓胡子開動腦筋,心說不會吧,這廝莫非又有閨女要嫁?好像沒有啊,都嫁完了。他妹妹嫁給皇後的前夫,女兒嫁給丁謂的兒子,難道哪裏還躲著一個私生?

馮拯非常腹黑地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個判斷不太可能,那麼隻有一個原因,錢惟演想通過那個小子去結交什麼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可那貴客是誰呢?他猜不出來。因為若是丁謂,老錢絕不敢這麼胡來。丁謂從來都以奇才自居,不像老錢誰都愛。眼高於頂的人若有人在自己麵前推薦別的,還是個布衣小子,以丁謂的脾氣,別說是親家,就是親爹他也要擺一道。

以馮拯的政治經驗,丁謂最近有點囂張了。他猜測錢惟演可能是嗅出了一點什麼不詳的味道,想多找幾棵樹吊吊。那麼,此人肯定不是丁謂一夥,但若是對頭,老錢肯定不敢。嗯,多半是宮裏。這個判斷比較靠譜了,太子年少,主幼臣疑,曆來是個敏感,因此引起登基之後的種種跋扈啊、僭越啊、謀逆啊是最容易產生於當時的。

這個梁豐既然才十七八歲,又有才華,那麼當然是宮裏安排觀察,以便太子有朝一日禦極大寶,身邊有一兩個可用之人。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他老馮曆來不屑於行此小道,架子大得很,喜歡用陽謀。想通此節,雖對錢惟演依然鄙夷,但也就不那麼放在心上了。

若是錢惟演知道馮拯的推斷,肯定要對這個老梆子佩服得五體投地,你大爺的,簡直就是俺錢惟演肚子裏的蛔蟲啊!隻是馮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出,錢惟演要請的貴客恰好是自己的部下,吏部侍郎王曾。

年紀大的人,想多了腦仁疼。舉手壓了壓太陽穴,剛緩一下,忽然又聽到房門砰砰砰的一陣猛捶。老頭嚇了一跳,旋即又和藹地叫道:“是程兒嗎?快進來,快進來,正好陪爺爺說說話。嗬嗬。”

可著這大宋朝全天下,敢這麼敲他馮拯門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寶貝孫女馮程程。老馮一生隻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又各生了三個兒子,滿家都是粗聲莽氣的家夥,煩都煩死了。唯獨隻有大兒媳婦肚皮爭氣,給他生了個孫女,這才是魯迅先生說的:“北京的白菜運往浙江,便用紅頭繩係住菜根,倒掛在水果店頭,尊為“膠菜”,物以稀為貴啊。

老馮死後,史書上說他“氣貌甚重”,意思是架子大,臭屁得很。可對自己這個孫女,他都小心奉承得有些低三下四了,聽到孫女捶門都笑成這樣。

門吱呀一聲推開,馮程程牽著一個小兒走了進來,兩人齊齊喊了聲“爺爺”。馮拯笑得滿臉開花,急忙走過去摸摸程程的頭,又捏捏那小子的臉。

“找爺爺玩兒還是有事啊?要是玩兒,就陪爺爺大戰三百回合,來來來,把棋拿來擺上。”馮拯還以為程程是要找自己玩兒,就想跟她下一盤。馮程程棋力不弱,從小得名師教導,大有後世五段左右的水平。

誰知才一轉身,就聽身後那小的“哇”地大哭,老頭急忙回頭一,馮程程才把手從那小的屁股後麵放下。肯定是被她掐了一爪子。

小男孩是馮家老二的小兒子,大號馮程煥,小名煥奴。剛被姐姐掐了一爪,痛得大哭。要是別人,肯定要批評馮程程小同誌欺負小朋友了,這馮拯隻好裝作沒見,蹲下身子問道:“煥奴莫哭啊,告訴爺爺想要啥?”

他才不問孫子為啥哭呢,直接問要啥。孫子要的,肯定是孫女要的。要不那一下子不是白挨了?

果然,煥奴邊委屈抽泣,邊小心翼翼地了姐姐一眼,張口道:“爺爺,我在家悶了,明天想去大相國寺玩兒!”說完又大哭起來,他本來不想去,是姐姐逼他說的。答應說了給糖吃,誰知剛要開口,姐姐嫌他慢了,就掐屁股,冤枉啊!

老馮一聽,心裏一哆嗦:“喂喲,我這孫女怎麼啦?見天都想去逛大街,這不太像個名門淑女啊。前幾天才鬧了這麼檔子事,今天又要去,不太好吧?”老馮就猶猶豫豫地對煥奴道:“煥奴兒太小了,還是別去吧,在家也玩兒。乖,聽話哈。”對著煥奴說話,其實是說給程程聽。

小煥奴任務完成,才不在乎去不去呢,乖乖地點了點頭。那邊馮程程小嘴一撇,眼裏就有了淚水。

馮程程其實挺可憐的,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兒,平日除了近身的四五個丫鬟和兩個老媽子,就是些哥哥弟弟。爺爺寵她,全家也都跟著把她當個寶貝兒,不敢打不敢罵的。那天闖禍,她媽也隻敢關在房裏壓低了聲音訓斥兩句。反過來說,跟她親近的其實也沒幾個,都怕著老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