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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一路向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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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隻是楊文廣不慣坐車,便自己騎了馬跟在左右。梁豐坐得悶了,也尋思著這次去,馬背上的生涯是少不了的。估計折太君也想到了,不必明說,送了兩匹馬給楊文廣,其中也有對自己相贈之意。也就老實不客氣地下車騎馬練習騎術。

先前坐在馬鞍上顛簸不斷,不但屁股生疼,兩腿內側也是破皮水泡,疼痛難忍。梁豐一一咬牙忍受下來,不住地聽從楊文廣指點,調整坐姿,再到後來,策馬奔跑時已經不再傻乎乎地拿屁股對抗馬鞍,而是稍稍抬起,形成中空,雙腿運力夾緊疾行,時間長了,不敢說騎術已經很好,但要縱馬狂奔也不覺如何了。一路上也帶動得李達不敢坐在少爺的官車上享福,抽空便跟著苦練馬術。三人行路,倒也快活。

七八天時間。便經中牟,過鄭州。繞孟州,到了河南府洛陽城裏。來到洛陽城,不說觀花賞景,必定要拜望的一個人,就是現下的集賢院學士,河南府尹王曾。

對自己這位半個老師,梁豐曆來尊重得很。一到洛陽,風塵未洗。便置辦厚禮,攜了楊文廣和李達來到府尹官署投遞名帖拜望。

再見王曾,見他依舊神情肅穆,一點沒有心裏不平衡的樣子。嚴肅中不失親熱地在內院接待了自己同楊文廣。

“喝茶!”王曾道。

自從流行了梁豐的清茶,這大宋也不知節約了多少時間,不再浪費在那些無聊的煮茶、點茶上麵。

“玉田,你的新聞。老夫已經盡知。雖然過於莽撞,但也未必不是好事。我朝自來西北不穩,去能不能做些事情,比起在京城經營一隅,不可同日而語。”王曾笑道。

“謝相公指點,學生還是稚弱了。弄不過那些人!正好出來躲個清淨。”梁豐也笑道。

“嘿嘿。你這話裏有話啊,遮莫不是說老夫也同你一般稚弱麼?我也來這裏躲清淨來了?”

“學生豈能同相公比較?相公是大義在前不苟利己而已,學生是考慮不周亂放厥詞,當然,咱們都活該倒黴!”最後一句話把王曾真心逗樂了。

“之前你的書信。老夫已經過,有幾分道理。隻是這排兵布陣之事。我卻端的是個外行,身邊也隻有這幾萬禁軍拱衛西京。不過好在元輔堪倚,暫時還沒操心到那個份上。隻是已經依著你的主意,提醒軍中加緊操練罷了。唉,隻盼用不上那些兵士,才是社稷之福啊!”

梁豐聽到王曾這樣的態度,實在不爽。連這老頭都如此畏戰,整個大宋的文臣思維可想而知。雖然自己足夠尊重王曾,但遇到這種原則性的話題,還是別含含糊糊和稀泥的好。當下答道:“相公此話,學生不敢苟同,《司馬法》有雲‘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誠不誣也!更何況當今天下,還遠未到天下太平的地步。不過以錢買個無事罷了。相公,俗話說欲壑難填,這豺狼吃羊的胃口,豈是送隻兔子便可填飽的?兔子倒是不少,可送得多,它反而吃得更多,胃口越大,野心越大。早晚還是要來吃羊的!”

王曾默然,半晌道:“你說的有理。那老夫便打疊精神,先替西北做個表率吧!”

能說到這一步,已經算是王曾有些開竅了,不可操之過急。梁豐就不再提這個話題,轉而說些朝廷瑣事。涉及這些,王曾的原則性倒強了,因為已經被貶謫的緣故,更是不該說的絕不亂說。不過倒好生誇獎了《汴水聞見》一番,說是別開生麵,令人不舍釋卷。

梁豐盤桓兩日,又辭別王曾,繼續趕路。

路途越往西北,漸漸地就越發難走起來。此時的西北,已經曆了中原曆代王朝開發過度的緣故,風沙漸大,植被漸稀,幹燥程度,比起河南來,不可同日而語。

吃白麵饃,喝羊雜湯,輾轉一個多月的路程,梁豐的兩胯磨出厚厚老繭,終於到了永興軍大本營,京兆府長安城。

自己現在是部隊編製,又隻算得個芝麻綠豆小官,還沒資格向地方政府報道,直接便去了永興軍節度使王德用的駐紮地延州。

延州城與黨項近距離對峙,除了前沿還有個慶州之外,就數它離敵人最近,又是輜重、糧草集散之地,戰略地位之重要性不必多說。故而延州各種風貌,與內地迥然有異,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連當地百姓也多了十分的彪悍之氣。來往軍士居多,關西大漢,昂首挺胸氣勢不凡。梁豐還不用報到,光著路上那些軍士的氣質,就知道王德用治軍之能。

來到行轅,梁豐和楊文廣都是一陣的心潮激動。

收拾起緊張心情,去向老軍招呼通稟:“煩請通稟,承議郎,領武騎尉,判永興軍軍巡使梁豐,前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