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雅已經出院了，其實聶臻還是想讓她再住一段時間。 Ｗｗ Ｗ ＣＯＭ隻是她不肯，執意出院。
兩人約在一家西餐廳的包間，譚宗瑜熟稔地給她把手帕折好。又給她將牛排切成一塊一塊，還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放麵前。
“你不用為我做這些，我都會做的。”聶清雅苦笑道。
譚宗瑜淡淡地笑著：“又不是沒做過，我已經習慣了，還是你有了楊雲霆，就不需要我了。”
聶清雅臉一紅：“你胡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不過，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譚宗瑜如實道：“後來跟你接觸的時間長了，就越來越現你身上有著姐姐的感覺。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蘇暮然，她雖然看似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或許，在別人眼中就是個很普通的女人。甚至還有些狗屎運，成功嫁給了譚宗揚這樣的名門公子。可是對我而言，她是不一樣的存在。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究竟會走到哪一步。雖然……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沒有譚宗揚，我也不必到這個世間受苦。可是我依舊很感激他們，讓我擁有了不一樣的人生。尤其是你的母親蘇暮然，她讓我放下了許多恨，讓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溫柔。”
“你的我好想接觸她，和她在一起了。”聶清雅輕輕地攪動著果汁，苦澀地笑道。
譚宗瑜看著她：“你本就應該跟她在一起，她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嗎？”聶清雅。
譚宗瑜搖頭。
聶清雅輕笑一聲道：“其實，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或許很多人知道，聶門的掌門聶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卻很少人知道，聶臻也有他的溫柔和他不為人知的癖好。比如寫日記，你想象不出來吧！我爸爸他居然喜歡寫日記，這分明就是男生女生的愛好，但是他卻一直保留著。”
譚宗瑜輕笑，他的確沒想到聶臻居然還有這種癖好。
聶清雅接著：“那一次我燒，兩兩夜都沒退下去，我爸爸著急的要命。一直守在床邊陪著我，不吃不喝，我還記得我媽媽過來，還被他打了一巴掌。她是掃把星，就是因為她才害的我生病。雖然當時我開口勸爸爸，不管媽媽的事，可是我心裏還是很感動爸爸這樣對我。這真的是所有人都撇不開的自私心理，哪怕這個人對全世界充滿敵意，可是隻對自己好，也能溫暖自己的心，讓你覺得他是好人。”
“我能理解。”譚宗瑜。
“後來我燒好了，可是身體還是很虛弱，一直要躺在床上休息。爸爸還是陪著我，但是不能一直陪著了。有一晚上他的下屬來找他，把他叫走，半夜都沒回來。我掙紮著起來，就看到爸爸放在隔壁床上的那本沒來得及收的日記。然後我翻了一下現，那本日記是從他很的時候就開始記錄。有他對母親的愛，和對父親的痛恨，還有對那些兄弟姐妹們又愛又恨的情緒。一直到碰到我的母親，他的心才漸漸有了著落。不過那時候，他剛剛接管聶門，而我母親又昏迷不醒，我和譚雲深的出生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行走在孤獨沙漠中的人，遇到了同伴。他的日記裏就是這麼寫的，其實當時他沒有想要把我藏起來，隻是因為我身體不好。出生後就被送去治療，這一治療就是一年多的時間。那時候我母親已經醒了，卻不太記得以前生的事。他也找人給他催眠，便不想把我的事情出來。最重要的是我腿不好，如果我暴露出來的話，那時候聶門還不穩定，害怕別人對我不利。”
“他為你考慮很多。”
“是，他的確為我考慮很多。後來他就想，讓譚雲深在外麵衝鋒陷陣，而我在後麵做我的公主。衣食無憂，寵我一輩子。等到適當的時機，就帶我出來和母親見麵。但是他沒想到後來會生那樣的變故，不得不把我帶出來公諸於世，這才有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其實對於他要撮合我和譚雲深的事，即便是我現在知道真相，我也不怪他。每個人都有邪惡的一麵，你們那走後，他一直跟我道歉。你知道嗎？看到他聲淚俱下的樣子我很心痛的。他在我眼中一直是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可是卻因為害怕失去我，那樣痛苦那樣流淚。“
“所以你的打算呢？”譚宗瑜問。
聶清雅苦笑一聲道：“我的打算還不清楚嗎？我不可能離開他，離開聶門。他養我長大，我要養他到老。”
“可是……。”
“你是我的親生父母吧！其實這十幾年我沒有在他們身邊，他們也生活的很好。況且，他們身邊還有譚雲深和你。”
“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會做這個決定。”譚宗瑜苦笑道：“可能你父親譚宗揚也已經猜到了，不過，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希望能和你當麵談談。”
“當然，你讓他們約時間，我隨時可以。”聶清雅。
譚宗瑜點頭，不過過了片刻又：“其實我這次過來，還有個人讓我幫他問一件事。”
“是我那個舅舅嗎？”聶清雅問
譚宗瑜笑著：“你真是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我媽媽顧貝貝為他做了那麼大的事情，幾乎是拋棄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如果連問都不問一句，那就是真的沒良心了。”聶清雅。
“那你媽媽現在……。”
“她很好，和我爸爸還是老樣子。其實我根本就不擔心我爸爸對她怎麼樣，我爸爸是個內心很孤獨的人。對於我媽媽他在筆記裏也提到過，其實他是內疚的。所以這麼多年，才允許她各種折騰，而不真的追究她。甚至兩人生活的時間越長，感情也就越身後。可能我們沒辦法理解，但是他不會把我媽媽怎麼樣，或許還會這樣一直吵吵鬧鬧下去吧！直到有一個人終老，另一個人感到孤獨。”
譚宗瑜點頭，他們到底還年少，即便是經曆頗多。也是無法完全理解成年人的婚姻問題，有的人看似那麼不合適，早就應該分開才是，卻還能一直打打鬧鬧地終老。
不過感情的事情他們不好管，也管不了。
兩人吃了這頓飯分開，譚宗瑜回去後將聶清雅的想法告訴譚宗揚。譚宗揚沉默，好一會才苦笑一聲道：“我也猜到那個孩子會這麼，那她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是個有想法的孩子。你知道嗎？她和她的祖母很像，也就是我們的親生母親。她也是這樣有想法的女人，做事從不後悔，果斷勇敢，在我的印象中對父親的概念是很淺薄的，但是對她卻一直記憶猶新。”
“可惜，我從來沒有見過她。”譚宗瑜苦笑。
譚宗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又對他叮囑道：“暖暖那邊我去吧！也免得她再傷心的無法控製。”
“好，不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跟清雅見麵？”譚宗瑜問。
“就明吧！我也不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譚宗揚想了想道。
譚宗瑜點頭，馬上去做安排。
看著譚宗瑜的背影，譚宗揚又深了深眼眸。他這次過來跟譚宗瑜相處之後才確定，譚宗瑜的確是對譚家沒有別的想法，更沒有因為童年的那些不幸，而憤世嫉俗。
他想要的，或許隻是蘇暮然的溫暖而已。
又或者，隻是一份親情。
“爸爸，您真的不打算把清雅帶回家？讓她繼續做什麼聶門的少門主？”譚雲深從內室走進來，皺著眉頭對譚宗揚問。
譚宗揚點頭：“她已經不是幾歲的姑娘，她和你一樣大，是你的孿生妹妹。甚至，她的思想比你還要成熟。我不想勉強她，身為她的父親沒能陪伴在她身邊成長已經很遺憾，我又怎麼能再做勉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