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忽然抓住他的手，目光凝望著他，用了些力道將他的手掰開，沈羽全身僵硬幾乎動彈不得，手心微微透著濕汗，而她的手卻溫暖幹燥，好似身上的灼痛都平息了一些，楚晏搭上他的脈，脈象紊亂毒素已經浸入奇經八脈，心脈隻剩下一線了，沈羽忽然攥緊她的手，楚晏手上的動作徒然停下，“你不要命了，命都快沒了還喝酒。”
似是沒料到楚晏會出這種話，而且這訓人的口吻讓他的心不住沉溺，楚晏掙紮了一下他便悻悻的放開手“我是不是快死了。”
楚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下，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是，快死了。”
沈羽眼中一片淡漠，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能救活我嗎？”
“能，”楚晏不假思索的道。
沈羽微闔的眼睛驀地睜開，“若是我沒有練藏經寶鑒的內功心法，你的確死定了，但是那內功心法隻能暫時幫你續命，你先前應該吃了一種極為罕見的冰蓮，毒素雖然回衝的厲害卻也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你的命，至於解毒之法我會另想辦法，但是這酒你是萬不可再沾一點。”
沈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雙深目之下透著一絲明亮的光彩“不愧是藥聖的徒弟，早知道你能解這毒，我何必費這麼大的功夫，直接下在你身上不就得了。”
楚晏聞言嘴唇動了動，沈羽，你明知這毒無藥可解，卻還是甘願為我，隻是除了盡力救你，別的我什麼都不會做。
“你身體太過虛弱，我先為你輸一次內力吧，不然的話你撐不過今晚。”沈羽並未拒絕，微微一笑道“若這毒不是我替你服下，你還會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救我。”
兩人緩緩坐定，楚晏雙掌抵在他的後背，一道聲音緩緩響起“應該會吧。”即便她的口氣輕描淡寫也足以讓沈羽心中欣喜，隻覺體內的毒素似是緩解了不少。
大約一盞茶時分，楚晏緩緩收掌，他的臉色似是恢複少許，沈羽躺在床榻之上，一雙眼卻是看向她“慕衍呢？你這樣為我耗費內力，他若是知道了定會阻攔吧。”
楚晏眼眸微斂，隱著眼底的暗湧“他死了，是被你父親害死的，如果我要找他報仇，你應該不會阻攔吧。”
沈羽臉上閃過驚愕神色，那日他中毒昏迷，並不知後來之事，她的聲音有些空讓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腦中忽然響起她剛才的話“我的心裏自始至終隻有慕衍一個人，”隻有慕衍一人嗎？薄唇微動聲音壓低“你應該知道我和沈拓之間早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一步了，你要對付他，我感激不盡，何來阻攔一。”
楚晏眼中多了一絲審視意味，沈羽薄唇抿出一絲不出的冷漠，良久“我的事情冬應該告訴你了，我自來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舍不舍棄便看在這棋局上有無用處，若無用處，便會毫不猶豫的丟棄。”
“原來你竟知道？”楚晏意有所指，沈羽目光極深，慢慢的闔上眼“楚晏，我不像你，對人毫無防備。”
“你的毒氣隻是暫時被壓製住了，你好好休息，”門打開的瞬間，沈羽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想不想見見那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