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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承受不起(1 / 2)

深夜,清朗的夜空下,她一人坐在涼亭中,望了一眼高掛際的明月,淡淡一笑隨意拿過一旁的酒壺,自斟自飲,許翀站在遠處神情淡然,眼中一片冷漠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

“楚晏,慕衍已經死了,你不想諸葛和他一個下場摔得粉身碎骨吧。”粉身粹骨,粉身粹骨,寒意如同這夜色漫上心頭,喝再多的酒都暖不了。

她的眼眸垂斂,嘴角彎起一個自嘲的笑意,腦海中亦掠過與他相識以來的,一幕一幕,他的臉龐深邃堅毅,望著她總是露出一點清風明月般的笑意,靜水流深大抵的便是他吧,她望著沉黑的際,不知怎的,看著看著眼底的淚水就漫了出來,模糊中她隻能看清那個堅毅清瘦的背影在她的眼中掠過,“慕衍,我很想你。”其實一直是他的喜歡,一直是他在保護,一直是他在付出,一直是他在受傷,“慕衍,我很想你。”心頭不可避免的泛起了近乎絕望的淒涼。

她從不願意承認他已經死了,有時候甚至不敢去想他,不想、不看、不聽,他就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今日她失控了,她心中從未生過那麼重的殺意和恨意,就算是當年回到百草穀看到兩具冷冰冰的屍體的時候,她都沒有那般骨頭裏空空洞洞的。

許翀緩緩走近,站在她身後不遠不近,楚晏緩緩回頭凝望著他,身影清瘦很像慕衍,側臉輪廓清晰而幹淨很像慕衍,心頭徒然升起陣陣涼意,嘴唇動了動卡在喉嚨裏的聲音不可遏止的想要響起,隻是眼眸逐漸變得清晰分明。

“睡不著,”“我以為你會喊出“慕衍”兩個字。”許翀走近坐在一旁,神情冰冷而漠然。

“你很像他,但你不是他。”她的眼底透著一絲難掩的失落與黯然,許翀微微有些愕然,難得能看到她露出脆弱的一麵,真是不容易。

“楚晏,不要自欺欺人了,慕衍已經死了,”楚晏握著酒杯的手猛然頓住,眼眸倏的凝滯住“我知道,隻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死,”“隻要是人就會死的,更何況是我們這些整日裏活在江湖中的人,死是很容易的。”

楚晏明白,活在這刀光劍影的江湖中,死並不少見也並不可怕,她隻是沒想過慕衍會死,這個一直活在她身邊的人會死,隻是她也有恨也有怨“為什麼?”

許翀微微發愣,片刻後“什麼?”楚晏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流淌著清晰的難過黯然“為何對我這般不公平?為何偏偏要和我過不去?”我生來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我在乎的都是假的,我師父、我娘、我爹,我在這江湖中漂泊多年,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過,我被人追殺被人誤會這些都沒關係,這些我都能受的住,可是為何連慕衍都會死?為何連慕衍都要離開?那我還有什麼,那我還有什麼好掙紮的。

許翀眼中一片淡漠,哀莫大於心死,她不言她不語不能她不疼不痛,淡淡的道“在這江湖中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或多或少總有許多苦衷無奈,我從不相信命由定,但或許這麼多的糾葛係在你一人身上也是有些道理的,雖無意而為,但是楚晏,這江湖中的許多事端都是因你而起,你一個人的仇恨幾乎掀起了整個江湖,不論你怎樣選擇,都不該去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