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部之後就似乎沒再聯係了，籃球部的訓練在全國三連冠結束，畢業考即將來臨之際也早已停止，秋葉至今還不知道那些少年們對赤司眼眸的看法，倒是千早忽然語出驚人。
“小真說啊……雖然這件事很詭異，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人意外。”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手裏正捧著那天的幸運物，很詭異的是一個黑色的眼罩，綠發少年覺得這似乎暗示了某種緣分。他原本就是偏愛這類說法的人，對這件事說不上排斥，隱隱卻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盡人事聽天命，不過赤司的話，大概是不會聽從所謂天命的人吧。”
聽到千早的轉述，秋葉愣了下，不期然想起那天得知赤司病發原因時的場景。
“赤司君……放棄籃球吧……”
那時她從赤司的主治醫生了解到他的情況，似乎是少年大腦思考活化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出現那樣疼痛的後遺症。將棋也好籃球也罷，一旦他遇到難纏的對手，用腦過多就會出現神經緊繃的狀況，疼痛也會緊隨而來。
像是一種詛咒，天賦異稟的少年惟獨不能接近自己最喜愛的事物，然而越是如此，赤司越是無法割舍它們。那不僅是他不會輕易向命運妥協的象征，某種意義上少年其實隱約也是想抵抗的。
這樣可笑的命運。
“秋兒是想惹我生氣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語調，疼痛似乎已經漸漸退去，他看著秋葉的表情顯出一副極端淡漠的樣子，眼神很平靜，秋葉卻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即使是他的父母也沒辦法阻止他這種向命運挑戰的舉動，那一刻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她再繼續這個話題少年肯定會當場翻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良久，化為低低的歎息。
“那你要怎麼辦呢？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到底是和自己的身體較勁還是在和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
秋葉口中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指的正是那些所謂命運的東西，他們都是從命運下躲過一劫的人，即使別人不信，兩人也已經在很早之前就隱隱將它放在心底，即使是中二到大有逆天趨勢的赤司也信了這樣的存在。
正因相信，才更不願妥協。
“我從沒輸過。”沉默很久的少年忽然開口，秋葉抬起頭，他卻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聲音不大卻依舊擲地有聲，“不管對手是誰。”
即使是那所謂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
像是一場遊戲，管理員看不慣風頭太健的玩家，帶著作弊器朝他襲來，少年卻不肯做不戰而逃的人，更不願輸給這不公平的爭鬥。
贏得一切的人是不容反抗的，即使命運也休想從他這裏贏走一分一毫。
赤司征十郎，真正是從骨子裏開始自我中心到讓人發指的人，偏偏正是這種獨特的氣質吸引了那些和他同樣優秀的人，即使少年的身高並不醒目，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卻依舊會讓人不自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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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司其實是個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人吧。”
正午時分，秋葉久違地在去天台的樓梯口遇到了黃瀨，金發少年對於校園裏甚囂塵上的傳言並沒什麼興趣，倒是對於黑子這樣離開的方式感到有些茫然，看著他幾乎顯出幾分低落的樣子，秋葉眨眨眼，不期然想起那天赤司口中的牆壁理論，心下忽然有些觸動。
眼前的少年在很多方麵其實也是天賦異稟的人物，
無論學什麼運動什麼動作都手到擒來，卻惟獨一直對人心的看法不見太多進展。也許少年原本就不愛去猜測人心這樣複雜的東西，像是長不大的孩子，秋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對眼前少年所下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