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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來生意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開著輛白色老捷達停在門口，中年人下了車沒熄火，站在台階上問了句：“有人嗎？”
張念祖起身走來道：“您，車哪出毛病了？”
中年人指著自己的車像報菜名一樣到：“前燈有一個不亮了，雨刷器不動了，手摳出來回不去了，右門鎖壞了，左後胎好像該加壓了，底盤……”
張念祖失笑道：“您等會，我一個一個記——”這車看來是有年頭了，全身各處油漆起皮，剮蹭留下的痕跡就像幅山水畫，呈現出一種“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存疑狀態……
中年人道：“都是毛病，拾掇好了一刮膩子跟新車一樣。”他一回頭看見牆角那堆袋裝的白色粉末了，於是又一指，“你這不有原子灰麼，一會給我刮一個啊。”
阿三道：“這灰你刮不起。”
中年人馬上不樂意了：“看人是不，你以為開這車就沒錢啊？我開的是情懷！”他擼起袖子氣咻咻道，“今兒我還就不信了，刮！多少錢也刮！”
阿三看了張念祖一眼道：“念祖哥，要不咱給他開一袋？”
“別搗亂。”張念祖先從車燈檢查起，琢磨著除了刮膩子，怎麼才能給中年人修得“新車一樣”。
這時另一輛車停在了白捷達後麵，彭隊長從車裏走了出來，衝張念祖一招手道：“把東西都搬我車上。”
張念祖道，“不等賈霸了？”
彭隊長道：“行動中止，你們的任務結束了。”
“怎麼這麼突然？”張念祖問。
彭隊長看了眼手表道：“我沒時間跟你多，下車前我已經通知了武警和媒體在垃圾焚燒廠等著我，把這批東西就地銷毀。”
芹見彭隊長出現了，也從理發館裏跑了出來，彭隊長從屋裏抱了幾包白粉扔進後備箱，對有些發愣的眾人道：“幫忙啊。”
事發突然，芹也覺得滿頭霧水，可也隻能和大家一起搬，經過川流不息的幾趟，牆角的東西七七八八都進了彭隊長的後備箱，中年人急道：“誒誒，給我留兩包啊。”
彭隊長把最後的白粉也裝好，用力合上後備箱道：“我走了。”
張念祖不解道：“就你一個人？”
彭隊長一笑道：“一個人好幹活，謝謝你們的配合。”
芹忙道：“我跟你一起走。”
彭隊長卻擋在車門前不讓她上車，沉聲道：“想一起就另找輛車跟在我後麵。”
“我……”不等芹什麼，彭隊長已經上車開出了長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