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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背向所有,朝我的世界走來(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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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染似有些意外她開口竟然是這個問題,原本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跟她說,一時間又頓住了。他低下頭,摁了摁眉頭,忽而輕輕笑出聲來。

“怎麼了?”

這個反應,讓景初無比緊張。

“我以為你會問我好多問題,我都做好準備長篇回答了,沒想到你是關心我吃了還是沒有吃。”

從日落坐到繁星滿天,從同事來回走動到整個畫廊隻剩下她自己,景初的心境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手術上有沒有什麼專業問題,是你的領導跟你的團隊需要問的。跟患者家屬如何商榷,後續情況如何處理,是媒體會問的。我隻關心,這一天下來,你有沒有顧好你的身體?”

這就是她與旁人的區別。

“沒什麼胃口,不過還好也不餓,你呢?”

“我餓了。”

在這個問題上,景初倒是很老實地回答,李斯睿走之前還幫她叫了外賣,結果連著袋子原封不動放在桌麵上碰都沒有碰過。

“陪我去吃個夜宵吧。”

“好。”

深夜零點,景初站在畫廊門口終於等來了陳修染,提著一天的心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緩緩放了下來。

有風,夜微涼。

男人從車上下來,走過來時原本放在口袋裏的手轉而垂在身側,微微抬起,直到景初走近時,自然而然地將她抱進懷裏。

“抱著你,踏實多了。”

陳修染把下巴擱在景初的肩膀上,閉上眼,隻覺得渾身緊繃的地方都慢慢鬆懈下來,都快回想不起這一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雖說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可看見景初抱住她的時候,才覺得除了眼前人,其他事情都是虛的。

聞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酸澀感從鼻尖湧到了眼眶,生怕被發現,景初隻得把頭埋得更深了些,雙手抱得更緊了些。

陳修染低下頭時,路燈的光微微灑落在他們兩人身上,連眼神都被染得柔軟。

雖說時間很晚,但路邊攤還很熱鬧,喝酒聊天的人不知疲倦。他們尋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坐下來,點了兩碗餛飩,比那些滿桌子燒烤擼串喝啤酒的,顯得很規矩。

陳修染將裝著芹菜粒的小碗放到景初麵前:“我聽小舒說,你微博轉發了新聞內容?還上了熱搜?”

“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陳修染說得很平靜,可在醫院的時候,他顯然不是這麼淡定的。比起男人的平靜,當時的現場可不是這般,

先前偶然得知景初是畫漫畫的,對二次元本來就很著迷的護士小舒特意問了微博並關注。

之前在微博裏看漫畫,磕的是糖,景初在她印象裏就是個性格軟軟的姑娘。這出了事兒,沒想到景初會在輿論的風口浪尖挺身而出,不惜用大V身份發了這條意味深長的話,讓護士小舒大呼帥氣。這讓小舒看見了另一麵的她,勇敢又帥氣。

這不,她拿著手機在他們科室跑了一圈,恨不得讓大家都看到這條微博。

當然,陳修染也看見了。

在他印象裏,景初並不是這種說話文縐縐的人。

若是長篇大論,措辭激烈憤慨,倒比較像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景初。

偏偏她沒有,皮埃爾·德普羅日的一句話,沒有多加標點,沒有多添表情,言簡意賅,直戳人心。

她身上潛藏著的那股霸氣跟沉穩,他似乎看見了。

“事情處理得還算順利嗎?”咬著一口餛飩,熱湯燙得景初直皺眉,一邊吹著氣,一邊等著陳修染的回答。

“嗯,手術過程以及術前術後的所有檢查報告都整理出來了,由醫院出麵公開。至少作為醫生,我盡到了我該做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陳修染還能保持這樣平穩的情緒,在自控力這方麵,景初是佩服他的。

陳修染用勺子舀著碗裏的湯,香味四溢,在這時候他才覺得餓了。

“那……患者家屬呢?那個醫鬧,醫院打算怎麼處理?”

“已經安排律師跟警方介入處理了。”

直到見碗底,景初都沒再開口問什麼,陳修染吃得很快,顯然是真的餓了。結賬離開,回到家後,她徑直回了房間。

這一天過得就像是一場夢,又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總之起起伏伏沒有任何實感,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對於這個男人,她很擔心。

隔了數小時重新點開微博,消息依舊是爆滿,既然醫院會出聲明,那麼遲早會真相大白,有了手術視頻做證,再怎麼糊塗的人也能看懂了吧。

“我們大大怎麼就攤上了這種無良醫生,好氣!”

無意間看見這條評論,景初震了一下,一股寒意從後背躥上腦門。要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個,就好像她拚命想要護著的,跟護著她的人,產生了分歧,兩邊都是她不舍得傷害的人,卻無意中讓他們站在了對立兩端。

在三次元,隔著屏幕,網友所理解的大部分都是主觀意識被控製而想象出來的東西,就比如說陳修染是無良醫生。

他們可能連白城都沒來過,對於陳修染也一概不知,讓網絡上的新聞跟輿論左右了想法。

可她不是啊,她是跟陳修染一起生活的人,是他的妻子。別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關於這個病人,他是頂著多大的壓力,手術前後做了多長時間的加班準備和會議研討,付出了多少,每一個階段,她都見證著。

眼下,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心裏頭像是有兩個小人兒在互相打架,一個說不可以,一個說一定要公開,看了一眼房門,回來後陳修染就直接回屋,許是真的累了。

情緒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脫下三次元的身份回到二次元的世界裏,她還是陳修染的妻子,如果不爭一次,還是她的性子嗎?

“我是一個畫畫的,不是一個寫文章的,用的文字辭藻可能比不上那些寫專業文章的人,甚至都無法清晰地表達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心裏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