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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或有風雨,或有顛簸(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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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之後,你不顧網絡上的輿論抨擊,說信任我,讓我覺得感動又愧疚。我不該讓你卷入這場風波,讓你本來就簡單的生活變得烏煙瘴氣。你寫的那篇文字,我讀了一遍又一遍,我答應你,往後我會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你,我們可以一起去旅遊,一起去看電影,甚至一起去逛街。強迫症的毛病我不敢說一定會改,但是,改變你丟三落四的毛病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婚姻生活不就是兩個不足以優秀的人,或者說不夠完美的人一起磨合,最終變得越來越好?”

看著景初的眼神裏,是認真跟嚴肅。

陳修染前半部的回應裏,隻字未提郝子義,就在景初以為他是想要避重就輕掩蓋過去的時候,又聽見他說—

“至於別人都說了什麼,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在意。”

恍然大悟。

原來說了這麼長,不過是為了證明兩者之間的差距,一個被看重,一個根本不放在心上。

景初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鈴聲打破了屋裏的氣氛,陳修染從衣兜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表情微變。

“不接?”

鈴聲響了好一陣兒都沒見陳修染接,景初不免有些好奇,隻可惜從她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屏幕上的名字。

將手機收回到衣兜裏,陳修染站起身。

“你在這裏等我。”說完,他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診室。

門砰的一聲關上,景初眼睫毛也跟著顫了顫。

似乎不用思考太久,一個名字便脫口而出,郝子義。

景初閉上眼,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她似乎一開始就錯了。來之前她特意去了趟陳修染的房間,踩著凳子好不容易把頂層上那個盒子給拿下來,打開蓋子之前,她給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反複問自己—景初,真的要看嗎?

咬咬牙深呼吸,掀開蓋子,有那麼幾分鍾她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就像確認後的內容,跟她想象中的內容沒有什麼出入一樣。

是的,他心裏的白月光,就是郝子義。

真是可笑,她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像極了小醜,從頭到尾都在做著蹩腳的表演。

“有什麼事?”

走廊裏,陳修染的聲音顯得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反倒是另一頭,啜泣著哽咽著好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子義?”

他試探性問了一聲,對方這才艱難收住情緒—

“修染,我摔傷了,我站不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的腿動不了……修染……”

電話另一端的郝子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聽得出來她是的確很害怕。在這種情況下她選擇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陳修染,已經印證了陳修染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你在哪裏?把地址報給我。”

“我……我在白石公寓啊。”

白石公寓。

那是他們談戀愛時住過的地方,沒想到這次回來,郝子義居然還住在那裏。陳修染抬手摁了摁眼窩處:“你先別著急,不要挪動位置以免碰到傷口,我現在聯係附近醫院……”

“不要……修染……修染你過來好不好?我不想要別人,我現在很害怕,隻想要你。”

聲音裏藏不住的顫抖多少令人動容,陳修染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名醫生,權衡再三,他還是答應了郝子義。

掛斷電話後,陳修染先是打電話給白石公寓附近的醫院,將地址說了一遍,緊接著找郭曉換班。

“不對啊,景初都來醫院了,你還找我換班?怎麼,談不攏準備花時間出去一趟?”

“不是。”

郭曉認識郝子義,陳修染也沒打算瞞著他,便把事情說與他聽。

“郝子義?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分不清孰輕孰重?不對,陳修染,做人可不能這個樣子,現在你老婆人就在辦公室,你轉身去找前女友,算什麼?”

從前陳修染是怎麼對郝子義,郝子義又是怎麼回報他的,作為旁觀者,郭曉看得比誰都明白。

分手又重來這樣的戲碼,是最讓人看不下去的。

“她受傷了,情況可能很嚴重。”陳修染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我答應她會過去,隻是看看她的情況,就算不是朋友,最起碼我是個醫生。”

男人間的談話不喜長,也不喜爭辯,陳修染想去,他郭曉也不可能攔,隻是診室裏等著的景初,忽然就顯得很落寞了。

牆壁上的掛鍾嘀嗒嘀嗒響,桌麵放著的水杯也空了,一通電話,陳修染隻留下一句等他便離開,一走,便是半個多小時。

等到他再進門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令景初徹底寒了心,她明白,什麼都不用說了,也看不見自己強擠出一絲笑容的表情,其實很難看—

“你有事就先走吧。”

“景初。”

“斯睿剛打電話給我,畫廊很忙,我要回去了。”景初不著痕跡地打斷陳修染的話,在她猜中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那一刻起,什麼解釋都不需要了。

人總是喜歡在做了虧心事之後,下意識地要開口辯解,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

“我今晚不用加班,晚上我去畫廊接你回家。”

回家?

這樣的字眼,聽上去是多麼溫馨,可偏偏,心頭的煩躁蓋過了這句話給人的感覺,景初收拾包包從陳修染身邊走過:“不用了。”

冰冷又生硬,她卸下了所有客套的偽裝。

她隻身在外生活那麼多年,除了畫畫還是畫畫,對於感情一直以來都顯得笨拙。訂婚前,霍長安跟秦時與也不是沒有警告過她,可等到發現過度付出想要收回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了。

人真是矛盾的動物,互相碰撞,百般為難,摩擦著,苛刻著,卻還是日久生情。她勉強忍住了情緒,也免不了要責怪自己怎麼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