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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訪老(1 / 3)

李祀離開荒廢的破廟,自然不知那宋娘子在他走後,在陰土開辟地中靜默許久,然後漂浮於那供奉神像的泥台之上,光質身體上的法紋從明滅不定漸漸變得光芒穩定擴散到她整個狹開辟地之內,本來在陰土同樣化作破廟物象的香火化作相一股對而言非常龐大的淡白色氣運,從口鼻耳眼七竅鑽進去。

而那本來纖瘦的女子樣子法身在氣運彙入之後變得逐漸膨脹成一個光團,上麵五官頭發俱在,四肢手足全齊,卻不出的猙獰可怕,完全看不出還有人樣。

等到膨脹到超出泥台四周,才緩了下來,然後那“人團”樣子的生物開始旋轉起來,光芒愈加盛了,隱約要透過陰陽限製,從那破廟神像傳遞到陽世。可以眼見的看到那破廟中本來平凡的泥胎塑像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陰土之中那一輪恒久不變的紫色大日,卻在此刻無視了宋娘子開辟地的保護,如同李祀進入陰土時一般,黑紫色的光芒從四周透進來,不過數量要比那時多出很多。

如同熱刀子割在黃油冷塊上一般,那膨脹的陰神團子瞬間被割的遍體鱗傷。法身部位殘缺不少。

時不時發出幾聲如貓如烏鴉的淒厲叫聲,如泣血一般讓人不寒而栗。陰土之中無歲月,所以不知道過去一個時辰還是半個時辰,這紫光融化法體的酷刑終於結束。

隻有那陽世破廟間的泥胎上白光祥和無比,以此為源頭,化作幾十縷支流向著村內宅院流淌而去。

此一夜,清風明月。

此一夜,白村六成百姓夢中見神,乃是一霞光祥瑞女子,神異非常,夢中仍覺如真。

其言李家子賢才,可護佑此村安樂。若得村長誌偉,必保此村五年內風調雨順,麥穀全豐。

又對村民各家瑣事,皆準確無比。

眾人夢醒甚異之,盤問自家夫妻兒女,又問鄰舍近人,都是如此,因此大信不疑。在凡俗之人看不到的地方,村民命池之內的氣數,有一部分和李祀的命池勾連彙入。

此一夜,李祀獨坐到明,觀命池中氣運,多半轉淺白。

然而這算是“自擬數以弄民”若是李祀此刻已經有了功名,或者權財,氣運已足,這陰神幫他凝聚氣運收一村之位算是順應數,無傷大雅。

可妄圖替李祀一個白丁民憑空無依托的聚集半村氣數,已經頗有些倒行逆施的意思。李祀所增的氣數,都要在平衡之下再她身上找補回來,對此刻的她而言絕對雪上加霜。

那陰神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不過那宋娘子已是無根之水,坐吃山空也撐不了多久,況且若是不能取得一鄉位份,擴大開辟地,再熬下去也不過是畫三尺之地為牢,實在生不如死。

所以竟然是肯出這樣的大力氣賭一把。

第二清早,李祀打了水擦洗,還仍有稚嫩味道的上身,線條和肌肉倒是很和諧健康。

醒了醒神,盤算了今日要做的事情,首先需要把包括老村長和老太爺家在內的幾家跑遍。

還得準備幾後進山需要的東西。

以及也少不得從村內老太爺那裏問問縣內賢士大儒哪個可為暫時老師,自己也到了要入學的年紀,雖然在清北讀了幾十本專業性很強的大部頭,可是儒家典籍,到底還是師從這些古時儒生地道些。

何況自己聚集勢力時總需要個找士子的名頭,這也算某種類似“大義”的正名,若是能早些考下個茂才,雖然如今世道在仕途上已經沒太大意義,可在籠人時候都方便些,畢竟階層和圈子什麼時候都非常重要。

雖然盤算的仔細,手下卻並沒停下,已經利落剝淨了一隻兔子,放到冰涼的井水中洗了血水。

想了想又從張牛許給自己的那半隻麅子上割了最好的一塊肉。拿新搓的草繩穿上掛在一旁。

拎著肉出門走在村內路上,村子的很,約莫點一袋子煙,能來回逛三四遍。所以村裏關係不多友善,至少占個熟悉,彼此都相熟,李祀走在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帶著幾分拘謹的奇怪神色和他招呼一聲。就是最混的狗剩兒,在昨夜夢到神明,在指點下找到了丟失的十幾文錢後,也不得不對這位李家子敬畏幾分。

平日一個脾氣不算好的老農,因為今早按照神明指點,發現果然有些作物黃萎了,要知道雖然已經入秋,趕著種這一茬新的,雖然已經沒太多收成,但是也是一口飯吃。

所以也僵硬的擠出三分笑臉招呼了聲:“李家子何處去?”

李祀猜測八成和那陰神有關,自己氣運增長也源自於此。一路招呼過來也覺得有幾分煩躁。

周圍之人個個對你客氣幾分,給你辦事時候,哪怕多出一分力氣,幾十上百人積累下,自然你成事的收獲就比旁人多出不少,如此一來,錢多些,權多些……

自然而然就成了所謂超越別人的上位者,氣運一物,從來就不是虛無縹緲的玄,而大約是這等淺顯俗氣的東西。

村裏大多的田地倒是托福近水,養得起水田,不過也少有人願意侍弄這些東西,都在旱地裏種些味道不得好,可是產量更高的東西。但求吃飽罷了,先是跑了一趟村長家,他家中兒女倒也不對李祀的上門感覺詫異,畢竟自從老村長病了,這孩子慣是上心的,總來探望。不過看著那老父皮包骨頭的樣子,心裏悲戚,也便對李祀沒什麼心思招呼客氣,隻是謝了聲便罷

李祀看見村長那本來就不淺的病氣越發黑濃了幾分,甚至連命池中那很一部分純白之氣都被彌漫包裹,岌岌可危,顯然是進一步惡化,撐不過一個月了,了些保重之類的言語,留下肉食便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