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中,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夏草焦急欲泣的神情,和涼麵無表情的伸到他嘴邊的勺子。
李祀張嘴咽下去,然後一股苦到心裏的味道讓他渾身都泛涼。一時片刻都緩不過來。
可是這姑娘卻沒有要放過李祀的意思,一勺子一勺子的不間斷喂過來。
不知是什麼藥方,但是三七或者五加皮,香蒲之類的活血類傷藥是不會缺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姑娘有意的,藥湯極其濃。
李祀把一碗藥喝完,命就去了半條了。
夏草拿起一枚山果喂給李祀,滿口酸甜,李祀才覺得回過一口氣來。
這不是李祀第一次受傷了,ke比起上次的倀怨反噬要好太多,雖然有些腫痛瘀血和輕微內傷,可是起身走動都還可以。隻要不劇烈運動,倒都無礙。
李祀坐起身,靠著一個柔軟的墊子,向涼大致詢問了他暈倒後的情況。
涼隻土匪退去,雖然那兩個村子還是被殺了村長和部分村民,可是終究不算滅絕的大損失,隻有一個鹿村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她自然不會告訴,她偷偷跟著李祀去看了他一個人單挑那個匪首大漢,然後確認她沒事才回來。
李祀邊聽邊點點頭,雖然很慘,但是總不算最差的結果,張飛帶著所有土匪回去,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能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三村那些遺孤老人的安置了……”
李祀揉了揉昏迷後有些發漲的腦袋,夏草用溫水潤了帕子,心的過來要給李祀擦臉。
涼沒什麼好臉色的道:“草,不用管他,一個大男人都醒了,還要你伺候,他也好意思……”
“哦……”夏草明顯比較聽涼的話,把帕子遞給李祀,就不再管了。
然後和李祀:
“老太爺把幾個村能的上話老人都叫過去談了,很快就會出結果的…殺豬的,你安心養著就是,多少人都擔心著你呢……昨…”
“咳咳……”涼咳嗽。
李祀把帕子按在臉上擦了擦,溫熱的感覺很舒服。
然後心裏忽悠一下的想起一件事情,有幾分焦慮的問:“草,你沒什麼事吧……”
夏草不明所以的回答:
“沒事啊,昨和娘親被涼姐姐叫過來聊,最後直到土匪退了我都沒見到影子……”
“奇怪了……不應該啊……”李祀皺著眉頭道
“怎麼了?”涼清越的聲音問道。
“沒事……沒事……”李祀搪塞過去。
他永遠不想讓夏草知道這次一村被屠的悲劇是緣於她,對於一個孩子,這負擔太沉重,足以摧毀一生。
畢竟不是哪個家夥都和旁邊這位,坑殺幾萬俘虜都沒所謂……
李祀悄悄看了涼一眼。
“那群土匪要是真的找到草哪裏來,我就讓他們全都回不去……”
“嗯嗯……涼姐姐最厲害了,下第一”
也不知道她給夏草灌了什麼**湯,丫頭可從來沒這麼盲目崇拜過李祀。
涼摸著夏草越加光澤幾分的頭發,紮成羊角辮子,很是可愛。
笑著表揚道:“草的對,這個事實,很多大的人物都看不明白,或者自欺欺人的不願意承認……”
李祀正不知怎麼和這倆中二的姑娘聊下去。
張牛就很趕巧的進來,風風火火的,臉上興奮的叫嚷。
“李祀李祀,老太爺提議把四個村子並成一個,讓你當村長……大半的人都沒意見,現在就等你在村約上簽名字,就可以遞到鄉縣核準了…”
李祀一聞言呆,含糊道:
“張牛叔,你可別誆我……我才多大……”
“要是沒你,我們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