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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2 / 2)

兩人纏綿悱惻。

“工作忙嗎?”他很隨意地問著。

“永遠做不完。”海因茲告訴他,自己在外交部工作,是外交部部長的秘書。“一天到晚就是文件、文件、文件,我都要瘋了。真的,親愛的,我真要瘋了。每當回到公寓,我就感到孤獨寂寞。我渴望男人的臉,不是我不要臉,是我正常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有了你,我才知道女人活得有滋味。”她說得很露骨。

“為什麼不找個男人呢?”他故作不解。

“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我看不上的,他巴結著你。我討厭男人那樣。親愛的,男女在一起,是要有磁場的,沒有磁場,就沒有趣,沒有趣的事情,做與不做都一樣。”她倒在他懷裏,感慨地說。

“喜歡我什麼?”

“一切。”

“缺點也喜歡?”

“當然。”她刮著他的鼻子。

海因茲告訴謝德林,讀完這個學期,你就不要讀了,我幫你在波恩找份工作,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他馬上說,你真好。說完又為難地說,我現在沒有更多的錢,學費也是家裏寄來的,你知道,東德那邊,比這裏更嚴格。她讓他不用操心,一切她都會安排好的。

謝德林十分高興。兩人像真正談戀愛那樣,分手和見麵都要吻著對方。他還是堅持去科隆上學。他知道,做一個好學員,是間諜最好的掩護方法。但是,謝德林忽視了一個人的存在,這個人就是已經離開學校的安吉拉。

那天下課後,安吉拉在宿舍門口等著他。

“啊!安吉拉,見到你真高興。”他馬上走上前。

“謝德林,你好嗎?我聽說你愛上了一個老女人,祝賀你,我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有錢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喜歡老的女人,我讓你失望了。”她站在那裏,臉色特別不好看。

謝德林十分尷尬。

“我……對不起,安吉拉,我有我的難處。我家裏很窮,我需要錢,沒有辦法。我永遠都忘記不了你,你給予我的快樂。讓我說一聲對不起吧,謝謝你來看我。”謝德林沒有辦法,隻好編了套謊言搪塞對方。

安吉拉苦笑。

“我不怪你,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個。我是來告訴你,你自己注意些,你是從東德來的。他們在調查你,那個霍夫曼,是聯邦憲法保衛局的坐探。”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謝德林站在那裏,整個人愣住了。

“霍夫曼,聯邦憲法保衛局。媽的,我真的被他們盯上了嗎?”他的震驚,不亞於一場地震。來之前,卡盧亞告訴過他,學校裏有坐探,他還不相信,安吉拉的話,讓他堅信不疑。但是,他判斷,霍夫曼還沒有掌握自己的一切,否則,不可能讓他這樣活動。

謝德林活動更為隱蔽了。

他特地請了霍夫曼吃飯,還送給了他一份很重的禮,當然是從活動經費中出的。他要穩住對方,他害怕自己落入對方的圈套。果然,霍夫曼拍著他的肩,告訴他,一切都不要計較,有我關照,你願做什麼就做什麼。

“謝謝你,霍夫曼,我在科隆和波恩沒有熟人,有什麼事情,還望你幫助,我謝德林不會忘記的。需要我做什麼,你就說,我一定盡力。”他十分誠懇地說。

“一定,你把我當兄弟,我也會把你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霍夫曼特別客氣。他沒有再說別的,吃完飯就走了。謝德林做夢也沒有想到,從此,霍夫曼吃上他了,老找他借錢,他要不給,就威脅他。當然,這是後話。

謝德林以為封住了霍夫曼的嘴。

他違背了間諜的紀律,沒有把這件事向卡盧亞彙報,這為他的失敗埋下了伏筆。霍夫曼確實是保衛局的坐探,但是,他還沒有把謝德林列為懷疑對象,謝德林請他吃飯,等於已經告訴他,自己有問題了,這是謝德林特別不聰明的地方。好在霍夫曼不像一些坐探那樣,積極工作,他更覺得謝德林像棵搖錢樹,有了他,自己還發什麼愁。謝德林繼續與海因茲交往。用如膠似漆來形容兩人關係一點也不為過。他以為真的是在談戀愛。而海因茲,這個35歲的女人,感情的大門一旦打開,就洪水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