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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餘冰娥脫口道，數百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師兄。
“放心，師兄會保護你的。”
參玄上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話音一落，便七竅流血，化作飛灰消散。
“這就是你要的革命嗎，殺盡下所有人，隻為了你的解脫，你的痛快，你和魔教祖師有什麼區別，你和當年的正陽子，又有什麼區別！”餘冰娥尖叫道，她此刻完全褪去了雍容華貴，就像是歇斯底裏的婦人。
寇立沉默了片刻，道：“我和他們是不同的，你若現在離開，我不殺你。”
黃臉老人不知何時出現，笑道，“尊下是否看了我等人間修士。”
“飛鏡子，你跟我玩什麼把戲，”寇立抬頭，不知何時起，地都不在了，隻剩下仙光熠熠，白雲滾蕩，還有其中的洞府靈山。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鬥的不再是法，而是規矩，是道，神通法術在這些手段麵前，無有半點用處。
而每一種造化變化，都躲不開寇立的目光，看了一圈後，灑笑道：“原來是守護犬爾。”
現實中，飛鏡子蠟黃的臉色因用力過度而成豬肝色，低喝道：“我正將逆者困入三十六洞、七十二洞府間隙，你速去主持大陣，老魔強橫，我困不了對方多少時間了。”
原來自人間開辟以來，留存在人間的先清氣凝成洞洞府，而上界派了一尊仙下凡守護，這位仙，便是眼前這位飛鏡子。
“前輩，心！”
餘冰娥原本的情緒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堅韌。
正道，庇護的是蒼生。
哪怕此刻正陽子擋在她的身前，她也不會有半分猶豫，因為她已經找到自己的道。
飛鏡子三花五氣經過劫雷劫火，已經徹底化作人形，此刻就像是一套華貴鎧甲套在身上，但在此時，裂紋越來越多，而整個人間，也響起越來越多的輪磨轉動聲，每一圈轉動，隱秘的空間中，就有一座洞粉碎，化作原原本本的先清氣。
‘老夫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飛鏡子在最後關頭，將元靈打入道寶混元鏡，鏡光一閃，升騰九霄，將人間的影像照入上界，落入靈霄寶殿中。
靈空仙界中，無數仙、神官都在關注著這一戰的勝負，畢竟當年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無名老人殺上九重外，殺神弑仙如屠雞宰狗般，著實讓他們膽寒了。
“有鳳皇在下界主持大局，斷不會讓當年事發生。”
“先二穴藏於靈空仙界機密之地，這一代逆者不可能如盤聖一般，差一點就吞噬掉龍脈。”
雖然無名老人是第一代逆者，但他為轉世前，同樣是人族大聖之一。
大多數上界仙人對於一戰把握十足，畢竟這一代人仙不如當年，而且他們於這一戰的準備十足。
“絕聖劍陣布成了啊。”
不知有誰這麼了一聲，全場沉默。
當剩下所有純陽劍出世，將劍陣的威能催發到極限時，便是下一量劫之始。
到了那時，就算是他們這些上界神人，會變成什麼樣，同樣沒人清楚。
就在這時，帝忽然敲打了一下玉桌，待全場肅靜後，忽然道：“鳳皇傳信於朕，讓朕下凡一趟。”
全場嘩然，要知帝乃規的具象化，也就是鳳凰之王的法軀，若是降臨下界，鳳皇就能恢複當年的全盛實力，局麵不是大好麼，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鳳皇是在人間感到一絲不對，這一場劫數中，或許沒有想象的簡單。”
在地底一處隱秘地方，一道幽幽聲音響起：“已經有所感覺了麼，不愧是……鳳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