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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6章 江湖有你(48)三合一(2 / 3)

四爺倒是不見怒se:來的人可都是以後的風雲人物。這些人成事不易,壞事卻容易。用的好了,未必沒有奇效。

等孩子走了,四爺才跟一臉迷茫的桐桐說這誰是誰,都有什麼奇葩事。

桐桐讀史書那真就是一讀,曆史上那麼多人名,我記得住誰是誰嗎?有印象的就是一個賈似道,別的還真就不知道。如今挺四爺如數家珍似的把這些人掰扯了一遍,她才覺得,這南宋……叫人一言難盡呀。

丞相的老婆竟然可以握著丞相的anbing處理政事……嗬嗬嗬……宮裏的皇帝竟然不管?

她真除了‘嗬嗬’不知道該咋評價了。

林雨桐本來已經覺得夠荒唐了,結果還有更荒唐的。趙昀竟然在使臣前腳走,後腳便又做了個決定。什麼決定呢?他的閻貴妃想修建一座功德寺,這位官家竟然決定動用國庫,更是派遣吏卒到各州縣搜集木材,為其修功德寺,一時間,上下嘩然。

消息可比使臣的腿快,在使臣陸續到達燕京的時候,一首詩跟他們前後腳的也到了燕京。

“不為栽鬆種茯苓,隻緣山se四時青。老僧不許移鬆去,留與西湖作畫屏。”恒兒看著紙上的這首詩,一時之間便歎氣:“那位官家……腦子好像有點不太清楚了!”

隻為了給他的貴妃修寺廟沒找到合適的的梁柱,竟想砍去靈隱寺前的晉代古鬆。靈隱寺住持僧元肇便寫了一首詩,詩也隻是詩,可這影響卻太壞了。

他放下紙張,低聲道:“南宋……大勢已去!”

可再是大勢已去,也還有那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所以,非得從內部亂了,才能真正的擊潰他。

喬行簡尚可,但奈何年邁。而這賈似道和丁大全,卻也好對付。

南宋的使臣是來的最早的,到燕京的時候,剛巧呼啦啦一場大雪下來。在南邊呆慣了的人,哪裏能習慣這北方的極寒。一路上多有抱怨。

可等進了給他們準備好的南宋館,便一切抱怨之聲也沒有了。

屋裏溫暖如春,鮮花綻放。哪怕跟來的車夫隨從,屋裏也是熱水隨時有,擰開便能沐浴。

喬行簡被吏部的官員接待,送進來叫安置。年齡大的人剛沐浴完,便有太醫過來,診脈開y保養,叫人心裏根本就生不起絲毫的惡感。菜se上了桌,一半是個人平時便ai吃的,一半是當地的特se菜,但應該也選的是他喜歡的口味。隻一見這菜,他麵se便大變。

新宋將南宋的朝臣的口味都打聽的一清二楚,可南宋那麼多人罵新宋的趙?數典忘宗,可誰真正見過趙?,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喜好什麼,擅長什麼。

細細想來,隻知道年齡經曆,別的一概不知。

南宋人人稱他已經被蠻夷化,可這蠻夷治理出來的天下,一路走來,卻處處能聽見聲。孔孟老莊,他不局限於某一學派,難道這便是蠻夷嗎?

到了燕京,深眼窩高鼻子h發藍眼的人他就瞧見四五個,這些人在街上來往自由,除了自家這些外鄉人,誰也沒露出好奇來,可見這是常見的。

這叫他心裏難免不得勁起來,當天晚上高創軟臥依舊沒休息好,但卻急著遞出國書,等著接見。

四爺沒叫人家等,這邊收了,那邊就將人請了過來。

這次沒請兩位副使,但就喬行簡一人被帶進宮裏。

這一進宮,喬行簡就覺得很有些不適應。因為在宮裏行走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內侍。仿若是進了大戶人家,進出的都是家丁。當然了,這些‘家丁’不是一般的家丁,隻看衣著,分為兩類。一類是勁裝,一類是長袍。兩種人各司其職,互不g擾。

這一路進去,便是內宮。

內宮之中,沒有男子,帶路的是j個看起來格外壯碩的nv子,但行動之間並無nv子的瑟縮,反而應對得宜。

內宮的宮殿不多,但多是開著的。很容易看的出來,很多地方都是招待內命f的所在。至於宮內的園林,確實有些可觀之處。轉過兩道宮門之後,後麵便一點也不像是宮殿。遠遠的能看見一湖泊,但胡泊的沿岸,除了小路之外,都是大p的田地。哪怕是被積雪覆蓋,也看的出,確實是種莊稼的田地。那積雪下是秸稈,秸稈之下又是什麼?

他一時好奇,便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扒拉開看了看,竟是菠菜,葉子肥厚的很。許是因為護的好,微微有些被凍的痕跡,卻想來不影響口感。

他站起身來,有些尷尬。那領路的nv子並不以為意:“這是官家和娘娘種的。”

喬行簡心裏便道:倒是會做姿態。

皇帝親耕,皇後養蠶,曆朝曆代都發展成禮節了。可誰見過

皇帝真的耕地,皇後真的養蠶的。

他笑笑也沒言語,伸手抓了一把g淨的雪,把手上的沾染到的塵土洗去,便跟著繼續前行。那nv子也不多做解釋,在前麵繼續帶路。

這裏不像是皇宮,沿著‘鄉村小路’往前得走了有二裏路,便到了湖邊。湖邊站著個披著大氅的少年,麵帶笑意的站著。

大氅是狐狸ao的,也算不上是多貴重。又見這小童身邊沒帶人,便心道,這怕是伺候的童兒。

nv子在看到恒兒的時候就退到一邊,喬行簡這才走過去。恒兒見他沒有見禮的意思,心知怕是沒認出來吧。便也不說破,隻笑道:“喬丞相請吧。”

沿著曲著的小橋,一直到了島上。

島上倒是遍植果木,順著清掃g淨的路麵一路,就瞧見果園深處的院落。到了門前,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庭院。蓋的齊整一切,門前又散養著的母j在雪地裏扒拉著找吃的。從大門進去,繞過影壁,上了遊廊,直通正廳。

正廳裏沒人,才落座,一個容se殊麗的少nv一身家常的衣衫端著茶盞出來,“喬丞相請喝茶。”

喬行簡不由的多看了這少nv兩眼,這樣的容se便是官家的新寵閻貴妃也多有不及。看她行止之間,貴氣端莊。可看衣著首飾,又似乎太簡。一時間,他也鬧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卻聽之前帶路的小童問那姑娘:“那邊還沒完嗎?”

“快了,馬上就來。”這姑娘這麼答。

兩人熟稔的很,說的‘那邊’是哪邊呢?

手裏的茶還燙著,外麵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簾子掀開,一個一身藍衫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看容貌,三十歲不到的年紀。氣質溫和沉凝,一邊進來,還一邊拍打身上的土。

他起身,正想著這人是什麼人,在這裏這般的自在,甚至有些隨心所yu。

就聽那上茶的姑娘已經迎上去,叫了一聲‘爹爹’,然後又問:“我娘呢?”

“你娘馬上來。”四爺說著,就看喬行簡,別說,這老頭五十上下了,可姿容賣相依舊算的上是上上等的。他打量了一眼,就道:“久等了。”然後徑直往主位上一坐。

喬行簡驚的差點扔掉手裏的茶碗,蹭一下就起身,馬上行禮:“外邦之臣喬行簡叩見官家。”

四爺沒起身去扶,隻看了恒兒一眼。

恒兒便笑著將人扶起來:“喬丞相請起,地上涼,如今這天寒地凍的,更是受不住的。之前太醫的脈案遞上來,我看過了。說是大人身上的s氣重,得好好調養。在燕京別的好處沒有,隻這暖炕,對老寒腿,是最有好處的。”

言語殷殷,格外的親近。

喬行簡這才意識到,這小童是誰。

此刻再看著小童,全不是十歲上下的樣子。脫了外麵的大氅,裏麵也不過是最普通的棉布袍子。而這孩子,在扶起自己撒手後,卻坐在主位的次坐上。再想想上茶姑娘那一聲‘爹爹’,他渾身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便是新宋的皇子和帝姬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

趙宋皇室羸弱,後宮nv人弄權,前朝j臣權臣頻出……他一直以為,這才是南宋朝廷內在真正的危機。可如今再看……這依舊是趙宋皇室的後裔,可卻英姿b發,一代雄主。加之後繼有人……難怪有人說,趙氏中興,隻看新宋。

四爺假裝沒看見他的失態,勸了一遍茶之後,才問起了這一路上:“是陸路還是水路?可還順利?”

喬行簡不知道這位想從自己的嘴裏知道什麼,說話便格外的謹慎:“原想著走一段水路,再走陸路的,沒想到到了北地,這一段運河反而比南地更通暢。”

對河流的治理,這十年是花了大工夫的。

四爺順勢便說起了每段河段的情況,一項項數據說下來有理有據。喬行簡不由的駭然。臨安的護城河去年清淤的時候,下麵也來報了。自己還親自去工地上看過,可看過也僅僅是看過,他哪裏記得住這些。而這位帝王,卻把這些能說的一清二楚,甚至話語裏,還帶出很多話來,“……如今運力是暫時夠的,但這往後,河麵還得拓寬……”包括哪一段從哪一塊過,流經哪個縣哪個鎮,在哪個村的哪個方位,修建頭等等,到時候這土地的征收怎麼樣一個試行辦法,都有說了一些。雖然不詳盡,但也叫他一腦門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