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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川煙草
巴西考察團中的馬洛斯也酷愛攀岩，公事一結束，他便借機休了幾天假，順路去了陽朔，計劃返回時在北京停留一日，去看看新開線的白河峽穀。
莫靖言聽邵聲提到下周周末要帶馬洛斯去白河攀岩，提前幫他把衣物和裝備備好，又去超市買了火腿腸、方便麵和榨菜，付款時說：“你不是有氣爐麼？也要帶著對吧？煮點麵總比啃麵包舒服。”
邵聲接過莫靖言手中的購物袋，看著興致勃勃的她，略微遲疑，“我想，從單位借輛車，再回隊裏借繩子和快掛。”
莫靖言依舊笑著，“好呀好呀。”
“所以，得和隊友們說一聲，一般去野外爬先鋒＊，我都……”他頓了頓，“都和昭陽搭伴。這次我還想，帶著方拓去體驗一下野攀。”
莫靖言有些失落，低低地應了一聲，回到住處後還是打起精神，幫他把物品分門別類，“下周等馬洛斯回來，你下了班直接出發就好了。你們好好玩，我正好，也回去準備期末考試了。”
邵聲看她悶悶不樂，湊過去，按著她的肩膀，“小小的紅豆妹，怎麼又沒精打采的？”
“本來以為……可以，帶上我的……”她抬頭，扁起嘴巴，“我還沒去野外爬過呢。”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邵聲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猶豫，“算啦算啦，我帶你去好了。反正過段時間有一批陽朔來的老岩棍，到時候肯定再找幾個老手和他們一起去爬。這次正好，就咱倆，和馬洛斯一起。”
莫靖言興奮地連連點頭，之後又有些遲疑，“可是，我開始不知道，你還得回隊裏借裝備。萬一，別人知道了……”
“我就說公司有別的同事去，車上沒有位子了。而且臨近期末，隊裏也沒有野攀的計劃，不會有人去白河。岩場人不多，如果真被其他熟人看到，那……就看到吧”邵聲歎了一聲，“這可真就是天意了。要是傳到老傅那兒，讓他狠狠打我一頓吧。其實我一直在想，總不能就這麼藏著掖著的，對你、對老傅、對我自己，都不公平啊。”
莫靖言心中時而安慰，時而忐忑，她既希望可以和邵聲一起，光明正大地麵對所有人，又擔心隨之而來的是難堪、尷尬以及朋友的疏離。一時想不到妥貼的處理方式，於是暫且抱了鴕鳥心態，得過一日是一日，等喧囂的畢業季過了再說。
下一周便要畢業答辯，邵聲返回學校住了幾天。攀岩隊已經確定參加暑假期間全國比賽的選手，方拓也躋身其中。他訓練時看到邵聲，興奮地彙報著自己這段時間的訓練成績，又拉著他給自己特訓。
邵聲笑罵道：“自己吊指力去。我一回來你就在旁邊轉來轉去的，能不能讓我抽空見見別人？”
“沒有師父指導，就沒有飛躍嘛。”方拓湊過來，小聲提議，“要不咱們還是晚上去岩壁，一舉兩得，還可以順便見見‘別人’。”
邵聲上下打量他，“我要去見導師，再去辦些工作手續。”
“哦，我是想……你那時候忽然就走了，莫莫姐好像很不高興，最近都不怎麼理我了。”方拓小心翼翼地問，“難得回來一次，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
“你操心這麼多幹嗎？”邵聲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好好練習，準備你的比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