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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香港:真假國寶現場對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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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病房門,首先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黃克武。他仍舊處於昏迷狀態,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旁邊幾台我看不懂的儀器有規律地發著蜂鳴聲。而在床邊趴著陪護的,居然是煙煙。

“煙煙?”我有些吃驚。

煙煙抬頭看到是我,先是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一下把我緊緊抱住,下巴墊在了我的肩膀上。煙煙怕驚擾到黃克武,隻敢咬著嘴唇嚶嚶地小聲啜泣。細細的悲傷如同牛毛細針刺入心中,這比嚎啕大哭還要令人心疼。我笨拙地撫摸著她微微抖動的肩膀,一句話都沒有說。在看守所裏待了那麼久,一出來就聽到最疼自己的爺爺在香港病危,這對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姑娘來說,衝擊未免有些太大了。

我們就這麼無聲地擁抱了好久,直到煙煙情緒緩和了點,我才問她怎麼會跑來香港。煙煙告訴我,她一從南京看守所放出來,就聽到黃克武的病情,當即聯係方震,直接趕往香港來照顧爺爺。

“老爺子現在怎麼樣?”

煙煙道:“沒惡化,也沒好轉。醫生說他是情緒過於激動誘發腦溢血。好在我爺爺有武功的底子,不然很難撐過這一關。”

我側臉去看黃克武。老爺子本來紅光滿麵,可現在臉色卻蒼白得嚇人,眼窩都凹陷下去,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精氣。自從五脈事發以後,劉一鳴在北京坐鎮指揮,黃克武就親赴香港衝鋒陷陣。老爺子就像當年獨闖豫順樓一樣,殫精竭慮,硬生生把一麵倒的質疑扳回來。若沒有他的努力,恐怕五脈連這個公開鑒定的機會都沒了。

“都要怪那個女人,都是她害了我爺爺。”煙煙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詢問詳情。煙煙告訴我,黃克武那天約見幾位文化界的主筆談話,然後返回酒店休息。在酒店大堂,一個盲眼女人忽然叫住了黃克武。據隨行的人說,黃克武當時麵色一下子就變得很差,立刻和那女人走到一旁。兩人沒交談幾分鍾,忽然“當啷”一聲,一件瓷器從黃克武手裏跌在地上,然後他就捂著胸膛倒下來。那個女人在一片混亂中悄然離去,但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相貌和素姐一模一樣。

“喏,這是那個瓷器。”黃煙煙遞給我一包碎片。

我一看就知道,這就是素姐托我送給黃克武的那個小水盂。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麼難以解開的糾葛,才能讓黃克武精神如此堅韌的人,都遭受了重大打擊,連這麼個小東西都拿不住。

百瑞蓮可真是太陰險了。黃克武在香港的遊說對他們的計劃非常不利,但他們又不敢動手除掉他,隻能用素姐去影響他、打擊他。老人是自己得的腦溢血,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嫌疑。

我輕輕歎了口氣,歸根到底,黃克武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從一開始沒被仇恨蒙了心,他根本就不必跑來香港。如果我早點查出《清明上河圖》和當年豫順樓一戰的聯係,黃克武說不定早就把實情講給我聽,就不必躺在這張病床上,有口難言。

“黃老爺子,對不起,對不起。”我握起他蒼老如樹皮般的手,喃喃說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

“你這個混蛋,這些天都跑哪裏去了?”煙煙站在我身後,輕輕地用拳頭捶了我一下。

“一言難盡呐……”我簡略地介紹了一下我之前的經曆。煙煙安靜地聽著,時而皺眉,時而輕笑,聽到我夜闖戴海燕宿舍的時候,還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掐了我手臂一下。

我講完以後,滿臉愧疚地說:“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事,煙煙,對不起。”

我本來預料她會痛斥我一頓,可她隻是平靜地問道:“那你現在拿到底牌了嗎?”我點了點頭。煙煙把我的襯衣衣領整了整:“我爺爺說,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有勇氣去承認自己的錯誤,有能力去糾正它。你如果真覺得慚愧,就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替我和爺爺把那些混蛋狠狠地揍趴下。”

她的眼神閃爍,悲傷中帶著堅毅。我摸摸她的臉:“一定。”

病院裏不能待得太久,我叮囑了煙煙幾句,然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劉局和方震已經率隊抵達,我得先跟他們彙合。

我走出瑪麗醫院大門,一路思考著該怎麼籌劃下一步行動。這時從左邊的馬路上衝過來一輛麵包車。它速度很快,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沒想到麵包車在我麵前一個急刹,側門一拽,從裏麵衝出來三四個戴著頭罩的家夥。我猝不及防,被他們一下子拉上車,隨即眼前一片漆黑,大概是被什麼東西套住了頭。

我聽到車門“咚”地一響,然後車子開始疾馳。我掙紮了幾下,腦袋上突然挨了一記,隨即不省人事……

當我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廢棄的屋子裏。我的雙手被綁在一把破舊的不鏽鋼椅子上,四麵牆壁的黴斑勾勒出種種奇妙的花紋,好似楚地墓室牆壁上的圖騰。我的頭頂是一盞忽明忽暗的白熾燈泡,發黑的鐵窗框外是一片奇特曖昧的昏暗。整個房間就像塗滿了鏽蝕了幾千年的青銅鏽。

屋子外進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進來的人一老一少,老的是王中治,少的是鍾愛華。兩個人的表情因為光線緣故,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許先生,我告訴過你,在香港沒有我辦不了的事。”王中治開口道,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腔調。我嘿嘿地笑了起來,王中治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仰起頭來:“我笑你們窮途末路。”

百瑞蓮在之前的行事風格,都是謹慎做局,幾乎沒有用過暴力。現在他們居然綁架我,說明他們已經陣腳大亂,開始不擇手段了。

王中治眉頭一皺,還要再說,鍾愛華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王生這裏交給我吧。王中治笑道:“嗯,許先生來一趟香港不容易,你們也該敘敘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