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忙叫:“停下,看人不買點水果嗎?”
王雁一揚頭:“路過水果市場再買就是,醫院附近的貴得多。”
謝惠惋惜還在喟然長歎:“阿宏沒有眼水喲,芙兒可是過日子的人呀。”梨兒垂垂眼瞼:哦,這樣說,我未必就不是過日子的人?阿宏不喜歡她,沒法呀!
市看守所,謝宏穿著一件肮髒的睡衣,蜷曲在木板床上,昏昏欲睡,似醒非醒。
那天,按照蘇姐的命令,他匆忙從服裝店出來,張手攔了輛的士向郊外奔去。進了那不大的房間,兩雙燃燒著欲火的眼睛正牢牢的盯住他。
這次的客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歲須眉大眼,膀大腰圓;女的二十出頭苗條妖冶,淫蕩不堪。
謝宏邊脫衣服邊皺眉,因為,這種男女混合雙嫖(道上稱混合雙飛),最易滋事。男女苟合玩樂,雙方都容易瘋癲,花樣百出,折騰不休,保不定上門的鴨子是要受傷的。
道上靠身體吃飯的男孩兒女孩兒,最是看重自己賴以掙錢的身子的,一旦意外受傷,就意味著掙不了錢,沒錢花。
所以,接這種混合雙飛的活兒,一般人都是極不願意的,總是找各種借口推掉或躲避。
可是,蘇姐的命令卻不能違背,謝宏知道蘇姐的厲害。
那是最初入道的一次,蘇姐命令他到臨江小區出鍾。
到了才知道對方是混合雙飛,謝宏當即拒絕。正等著樂兒的客人自然惱怒不已,立即操起話筒接通了“冰清玉潔美膚美容院蘇院長”。
蘇姐聽了客人的投訴,立即讓小鬥接電話。道上的男女出鍾時,都是用的化名,小鬥,也就是謝宏。
小鬥接過電話,不知高低的任憑蘇姐怎樣命令怎樣勸勉,就是拒絕不幹。未了,客人氣惱的搶過電話重重摔在桌子上,厲聲大叫“該死的鴨子,馬上滾出去!”
回到院裏,小鬥剛見著蘇姐還未撒嬌,杏眼圓睜的蘇院長伸手就是二個耳光。還沒待他回過神來,練泰拳的蘇姐緊跟著又一聲大喝躍起撲上前來,雙胳膊肘拐重重地擊撞在他胸口。
謝宏當即哇地一聲,噴出幾大口鮮血,眼冒金花跌倒在地。
這還不算,怒氣難消的蘇姐隨手抽出牆頭上平時掛著好看的鐵劍,狠狠一劍背砍在他背上,哇哇哇,又是幾大口鮮血噴吐而出。
“我叫你不聽話,我叫你不聽話。”蘇姐惡狠狠的咒罵著:“敢得罪我的客戶,你吃了豹子膽?你算什麼?一隻千人壓萬人騎的鴨子罷了。”
“蘇姐,瞧小鬥的臉都青了。”旁邊的打手悄悄勸道:“別打了,再打,怕要出人命了。”,“死了拉倒,我這裏,三條腿的螞蚱沒得,二條腿的鴨子有的是,怕啥?”
然後,蘇姐踩著他的頸部宣布:“停給麻古一個星期,有本事自己買!”
現在,盡管他心中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情願,也不敢再拒絕客人了。
可是,他憑直覺,感到這一男一女不像是那種隻是出於好奇的凡夫俗子,或離異獨居性格古怪的怨女曠男,或是錢多得紮手飽暖思淫欲的成功人士,便分外小心起來。
果然,戰鬥一開始,二人便露出了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