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亂猜，我真的在呀。”，“再編！編好！編不好就永遠不要回家。”
小姨笑笑，一把抓過手機遞給哥哥，呶呶嘴。老爸會意，笨手笨腳的湊近手機說：“小曹嗎？我是張老師呀。”，“啊，真是張老師，你好，不好意思，打攪你啦。”
“小曹正在和我喝茶，是事實，特此證明！當年孔夫子日：不近女色不近小人，是真君子也！我看，小曹就是這樣的真君子呢。”
曹操一旁高興得喜形於色抓耳搔腮的，恩師能這樣為自己作證，確屬難能可貴呢。
“哎呀，恩師，快莫這樣說，你太抬舉他了，我了解知道他的。”，“不，你不了解他。”半瓶陳汾下肚後的老爸，停不下嘴了。
“小曹年輕有為，辦公司再戰商海造福一方，救落難勇出手古道熱腸，真乃當今青年豪傑。”
“啊？哈哈哈！”曹靜忍耐不住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穿透話機，在屋宇下漾溢……
城市的另一邊，一幢三層樓房的三樓×號房間，謝哥打著哈哈關了收機，跟著臉上收斂了笑容：“繼續說吧，那槍是什麼型號？”
右胳膊肘捆著繃帶的哥們眨眨眼，狠狠吸一口沒到根梢的零號香煙：“鋼藍色的長槍管，細細的，沒有消音管。”
謝哥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前克格勃的PSS無聲手槍嘛，小巧而隱蔽，並能自動裝彈，這小子到哪裏弄到的這種無聲呢？”
謝哥轉轉眼珠，恍然大悟般拍拍自己腦門：“哦，一定是他那老姐給弄的，莫粒這娘們是有點門道。”
老婆進來了，放下幾碟才炒的菜：“小徐，不客氣喲，快趁熱吃。”，“謝謝嫂子。”受傷的小徐連忙站起來，點頭哈腰的：“嫂子炒的菜太好吃了，我有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菜啦。”
謝哥一揚脖子，老婆出去了，輕輕關上門。
“來，趁熱。”他向小徐揚揚筷子：“你剛才說，莫粒給你抽的煙，特香，好像摻了麻古？”，小徐點頭：“肯定摻了的，還騙得了我這杆老煙槍？”
謝哥眼睛閃閃發亮，注視著他自言自語的：“這麼說，莫粒在販毒？道上的男女吸毒的不少，可販毒的卻不多。如果莫粒真是在販毒，那咱們的機會就是來啦。”
他的自言自語感染了小徐，小徐一下子就竄了過來：“大哥，說吧，該咋幹？”
謝哥沒理他，一呶嘴，讓他乖乖兒坐下。扔了一枝煙過去，想想，掏出另一包煙扔了一枝過去。
小徐接了同樣是摻雜了麻古的香煙，大口大口地吸著，吸一口，品一口杯中的二鍋頭，再吃一口嫂子剛送上來的熱菜，不亦忙乎，不亦樂乎。
謝哥瞅瞅他，得意地一歪嘴巴。他揣毒煙，卻不吸毒；這摻雜了麻古的香煙，是專為像小徐這種嗜好毒品的小弟準備的。
眼下市價一枝三百多塊，吸毒的人都知價；吸進去無數三百塊時，也掏空了小弟們的野心與傲氣，感恩戴德之餘對自己就更加忠誠。
毒煙和金錢，是拴住小弟們的軟腳銬，是指揮小弟們的好東西。
說起莫粒，謝哥就有氣。
就像政府計劃管轄的行政區域一樣，這黑道也對各自的活動區域有一個明確的劃分。經過曆年多少次殘酷的撕殺肉博，謝哥終於奪得了本市第一哥的美呼，占據了本市的大片江山，縱橫馳騁，縱橫捭闔，好不得意。
可是，有一天，那個人給他來了電話，約他在×月×日×地方車上密談。
謝哥輕裝出行，燦爛的陽光中，與那人在一輛他自駕的黑色“別克”中見了麵。
便衣便裝的那人淡淡一笑，一抱拳，二人打了招呼，便直奔主題。那人告訴謝哥：在本市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少婦，想做做粉生意，請謝哥放一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雲雲。
謝哥驚愕之下，不勝惱怒：生性豪爽的謝哥縱橫江湖多年，替天行道，專打抱不平，對這販毒的勾當卻相當深惡痛絕。
對自己治下的本市多年毒販插不進來，深感欣慰，卻不想來人竟是要自己一改初衷……
“大哥，恕我直言，道亦有道，販毒害人，家破人亡，前車可鑒，曆曆在目，不可啊；並且，販毒目標大，國家深為痛恨，施以重拳酷法打擊，早晚被政府抓到，槍斃了事。
可就害苦我這一大幫靠地盤吃飯的兄弟們，、政府一打擊，我們還不全部完蛋？這是自砸飯碗哩，請大哥三思而行。”
來人不語，修長的保養極好的手指在鋥亮的方向盤上敲敲，再敲敲。
良久，苦笑笑道：“兄弟，好自為之吧，這馬，是一定要放的，你要懂得我的難處，不出於無奈，我不會出此下策。”
謝哥聽罷眨眨眼睛，感到極度震驚：怎麼，堂堂千萬人大城市的老二，市公安局局長，還有人指揮得動你？看來，壓在他頭上的那人權勢更大，地位更高。
這社會，怎麼就感到越來越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