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14章(2 / 3)

輕輕地撕開

當一枚戒指掉進紅酒杯

我的幸福

已奪眶而出

“當一枚戒指掉進紅酒杯,我的幸福已奪眶而出。”中年男子說。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我猜他應該是跟我說話,便點了點頭。

“這首詩給你的感覺如何?”他問。

“嗯……”我沉吟一下,“雖然看似得到幸福,卻有一股哀傷的感覺。”

“是嗎?”他又問,“那你覺得寫詩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字麵上像是描述一位終於得到愛情的女性,但我認為寫詩的人是男的,搞不好就是這家餐廳老板,而且他一定失去所愛的人。”我說。

“挺有趣的。”他笑了笑,“說來聽聽。”

“也許老板失去摯愛後,寫下情詩、自釀紅酒,讓顧客們在喝杯紅酒時,心中便期待得到幸福。”我說,“男生才有這種胸襟。”

“那女的呢?”

“女的失去摯愛後,還是會快快樂樂地嫁別人。”我說。

“瞎說!”暖暖開了口。

一時忘了暖暖在身旁,我朝暖暖打了個哈哈。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他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簡單笑了笑。

暖暖起身上洗手間,他等暖暖走後,說:“很多姑娘會把心愛的男人拐到這兒來喝杯紅酒。”

“就為了那首詩?”我說。

“嗯。”他點點頭,“你知道嗎?秦小姐原先並非跟我約在這裏。”

“喔?”我有些好奇。

“我猜她是因為你,才改約在這裏。”

“你的想象力也很豐富。”我說。

暖暖從洗手間回來後,他說:“合同帶了嗎?”

“帶了。”暖暖有些驚訝,從包裏拿出合同。

“我趕緊簽了。”他笑著說,“你們才有時間好好逛逛哈爾濱。”

暖暖將合同遞給他,他隻看了幾眼,便利落地簽上名。

“那首詩給我的感覺,也是哀傷。”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角,說,“戒指並非藏在信裏,而是拿在手上。將戒指投進紅酒杯時,奪眶而出的不是幸福,而是自己的淚。”

他說了聲再見後,便離開波特曼。

“我不在時,你們說了啥?”暖暖問。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我搖搖頭,“不能告訴女人。”

走出波特曼,冷風撲麵,我呼出一口長長的白氣,卻覺得通體舒暢。

經過一座西式馬車銅雕塑,看見一條又長又寬的大街道,這是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始建於1898年,舊稱中國大街,但其實一點也不中國。

全長一千四百五十米,寬度超過二十米,兩旁都是歐式及仿歐式建築,彙集文藝複興、巴洛克、哥德、拜占庭、折中主義、新藝術運動風格建築。

建築顏色多姿多彩,紅色係、綠色係、黃色係、粉色係、灰色係都有。

整條大街像是一條建築藝術長廊,有著驕傲的氣質和浪漫的氣氛。

地上鋪著花崗岩地磚,因為年代已超過一百年,路麵呈現些微高低起伏。

這些花崗岩地磚長十八厘米、寬十厘米、高近半米,一塊一塊深深嵌入地麵,鋪出一條長長的石路。每塊花崗岩地磚約等於當時中國百姓一個月生活費。

全黑的街燈柱子為燭台樣式,燭台上沒插著蠟燭,而是用毛玻璃燈盞,像極了十九世紀歐洲街道上的路燈。

恍惚間聽見嗒嗒的馬啼聲,下意識回頭望,以為突然來了輛馬車。

腦裏浮現電影《戰爭與和平》中,從馬車走下來的奧黛莉·赫本。

今天是星期六,這裏是步行街,汽車不能進來,不知道馬車可不可以?

街上出現人潮,女孩們的鞋跟踩著石磚,發出清脆聲響。

哈爾濱女孩身材高挑,腰杆總是挺直,眉目之間有股英氣,感覺很酷。

如果跟她們搭訕時說話不得體,應該會被打成重傷吧。

二十歲左右的俄羅斯女孩也不少,她們多半穿著合身皮衣,曲線窈窕。雪白的臉蛋透著紅,金色發絲從皮帽邊緣探出,一路嘰嘰喳喳跑跑跳跳,像是雪地裏的精靈。

但眼前這些美麗苗條的俄羅斯女孩,往往三十歲剛過,身材便開始臃腫,而且一腫就不回頭。

難怪俄羅斯出了很多大文豪,因為他們比世界上其他地區的人,更容易領悟到美麗隻是瞬間的道理。

“說啥呀。”暖暖說。

“嘿嘿。”我笑了笑。

“你覺得東北姑娘跟江南姑娘比起來,如何?”暖暖問。

“我沒去過江南啊。”我說。

“你不是待過蘇州?”

“蘇州算江南嗎?”

“廢話。”暖暖說。

江南女子說話時眼波流轉,溫柔嬌媚,身材婀娜,就像水邊低垂的楊柳;東北女子自信挺拔,膚色白皙眉目如畫,像首都機場高速路旁的白樺樹。

“但她們都是麗字輩的。”我說,“江南女孩秀麗,東北女孩俏麗。”

“所以我是白樺?”暖暖說。

“嗯?”

“你忘了嗎?”暖暖說,“我也是東北姑娘呀。”

“你是女神等級,無法用凡間的事物來比擬。”

“我偏要你比一比。”暖暖說。

“如果硬要形容,那麼你是像楊柳的白樺。”我說。

五個俄羅斯女孩走近我們,用簡單的英文請我幫她們拍張照。

我接過她們的相機,轉頭對著暖暖歎口氣說:“長得帥就有這種困擾。”

背景是四個拉小提琴的女孩雕塑,一立三坐,身材修長窈窕、神韻生動。

我拍完後,也請其中一個女孩幫我和暖暖拍張照,並遞給她暖暖的相機。

我和暖暖雙手都比了個V。

拿著在這條街上拍的照片,你可向人炫耀到過歐洲,他們絕對無法分辨。

唯一的破綻大概是店家招牌上的中文字。

“您真行。”拍完後,暖暖說,“竟挑最靚的俄羅斯姑娘。”

“我是用心良苦。”我說。

“咋個用心良苦法?”

“那俄羅斯女孩恐怕是這條街上最漂亮的,她大概也這麼覺得。”我說,“但這裏是中國地方,怎能容許金發碧眼妞在此撒野。所以我讓她拍你,讓她體會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你沒看到她按快門的手因為羞愧而顫抖嗎?”

“瞎說。”暖暖哼了一聲。

暖暖白皙的臉蛋凍得紅紅的,毛線帽下的黑色發絲,輕輕拂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