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大膽猜測一下。”周竹楨轉過身。
“真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有長生不老之壽，通徹地之能？”歸真想了想，“對了，先前祁國那個邪修，渡過劫後用靈力重塑道體，就能打破此界道的限製，成為真仙？”
“對！”周竹楨點出關鍵，“用靈力，重塑道體。”
“既然化神煉虛合道大乘皆是境界，真仙為何不能是？”她語速加快，“如果把‘真仙’看作修煉的一個境界的話，那就很好解釋了。修煉到‘真仙’這個境界，修士的道體似乎會出現一些改變，因此魔入侵之前的修士變成了那種半黑半白的形象。”
“但按理來，修士修仙，不過是為了長生不老，逍遙自在，若是境界高了，反而要被抓去關在籠子裏，連下界逛逛的自由都沒有，算得什麼逍遙自在？哪裏有修到某個境界，就會被強製帶走的法呢？”
“根據壁畫，我們可以推測，上古時期並沒贏飛升’一。”周竹楨長出一口氣，緩緩道，“真仙原本是修煉的一個階段，但由於修真者們打開了蟲洞，強奪他界靈氣，道規則因此出現了某種變化。”
“從此之後，所有達到或是接近真仙修為的修士都不能留在此界，而會被道強行接引去空冥之境……這不是獎勵，這是懲罰。”
隨著話音落下，周竹楨耳畔仿佛聽到輕微的“啵”一聲，那一層阻礙她許久的屏障頓時碎裂，她手指按在壁畫上，眼神卻失去了焦距。
靈氣瘋狂湧入經脈之中，歸真的實力和她綁定，立刻就察覺她這是要頓悟進階。
山洞外已經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宸元！”歸真焦急道，“世界裏有規則限製，你不能在這渡劫！”
這一方秘境哪裏承受得住大乘劫的威力，極有可能會界毀人亡。
他晃了晃周竹楨，見她不醒，把人抱起來就準備往外衝，身後卻突然傳來一線威壓，縱然他有合道後期實力，也被壓得踉蹌了一下。
周竹楨眼睫一顫，被這一道威壓激得清醒過來，連忙壓住修為，停止吸收靈力。
“友真是聰慧過人。”一道聲音悠悠然自他們身後傳來，摻雜了方言和古音痕跡。
“本尊等你很久了。”
歸真放下周竹楨，兩人轉過身，隧道盡頭的石門洞開，一個白發玄裳的修士從裏麵走了出來。
周竹楨見他身形略顯透明，便知道隻是一道殘念，微微躬身，端正一揖：“問道門宸元，謝前輩指教。”
“哼。”白發修士挑眉，表情略顯玩味，“指教？我能指教你什麼？你剛剛還在外頭罵本尊涼薄。”
“人最難戰勝的敵人，其實是自己。”周竹楨並不反駁，“前輩所設殺陣考驗，令晚輩受益匪淺。之前的話，是晚輩唐突。”
白發修士眼神微動，側了側身：“既然來了，進來。”
周竹楨和歸真對視一眼，跟著白發修士一前一後進了石門。
門後是個不大的石室，靠牆懸浮了一圈透明的圓球，每一個圓球裏都有一樣東西，或靈器或秘籍，還有些看不出是什麼的珍寶。
這裏應當就是整個赤岩墟的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