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對不起，她不該嫁給趙寬，不，她不該喜歡上趙寬。
如果她不嫁給趙寬，就不會有後續的事情，也不會因為她的早亡而導致他生病。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頭頂忽然被幹燥而溫熱的手心扣住，一下一下的撫摸：“蘇夢，是你嗎？”
蘇夢身體一僵，慢慢抬頭，原本合眼的蔣洲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她眼底震愕，淚水打濕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視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蔣洲輕笑出聲，柔聲道：“看來我沒有癔症，你真的在。”
滾燙的淚珠溢出眼眶，模糊的視線漸漸變的清晰，蘇夢嗓音發悶，驚然道：“你能看見我？”
蔣洲輕輕點頭。
這兩年，蔣洲越來越能清晰的感覺身邊有人，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
阿珅說他癔症了，蔣洲也懷疑，但他不願承認，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蘇夢一直沒死。
見他點頭，蘇夢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滾落，粗糲的指腹劃過她眼角，蔣洲歎息一聲：“別哭，我心疼。”
話音剛落，蘇夢直接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臉埋在他脖頸，炙燙的淚水一顆一顆砸在他肩上，灼傷他心髒。
蔣洲回擁，用盡全身力氣回應她，按壓在激動的情緒，克製住心底的酸醋，語氣輕鬆，故作調戲道：“幹嘛，看著我這麼不開心？”
蘇夢圈住他脖子，一聲又一聲的喊著：“阿洲。”
“嗯。”
“阿洲。”
“嗯。”
兩人一來一回，漸漸的蔣洲也紅了眼眶，唇角勾起，眼底道出無盡的思念。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蘇夢哽咽道。
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後背，蔣洲在笑，笑裏皆是淚，“因為我想你。”
聞聲，蘇夢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哭出聲，哭的像個小孩：“阿洲，我不想你死。”
蔣洲順從道：“好，我不死。”
蘇夢說：“我們好好治病，好好聽醫生的話。”
蔣洲鸚鵡學舌：“好，我好好治病，好好聽醫生的話。”
門外，阿珅看著蔣洲一個人對著空氣在那自言自語，心痛如割。
周延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別進去打擾他。
魔也好，瘋也吧，隻要他現在還活著，他獨自開心就好。
蔣洲答應了蘇夢的要求，真的開始認真配合醫生治病，每天做各種治療，吃各種藥，臉色居然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阿珅驚喜他的改變，但同時憂心他的瘋狀。
“我今天表現好不好？”蔣洲討寵似的看向蘇夢。
蘇夢注意到阿珅他們的眼神，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但她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隻想讓蔣洲高興。
俯身在他臉上親了口，蘇夢抿唇笑道：“給你的獎勵。”
“不夠。”蔣洲不滿足的點了下自己唇，暗示她親這裏。
蘇夢雙手捧起他的臉，一臉親了三四下，隨後問道：“夠不夠？”
兩人都在笑，兩人眼中也都有彼此。
這一眼，就是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