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麼樣,我一直都在,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蘇夢柔聲道。
蔣洲笑說:“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陪著我,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
如醫生所說。
最後點能源耗盡,蔣洲的身體開始極速頹敗,肉眼可見的蕭索。
阿珅每天急的好像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想著法的讓人做好吃的。
在他的認知裏,人瘦了,那就多吃點,東西吃不下,那定是食物味道不好。
小島上,每天響起阿珅暴躁如雷的聲音。
蔣洲笑著對蘇夢說:“阿珅這暴脾氣,你說以後會有女人喜歡嗎?”
蘇夢回頭看了眼廚房中,如無頭蒼蠅的阿珅,嘴角含笑,說:“怎麼會沒有,你這樣的臭脾氣都會有人喜歡,阿珅雖脾氣不好,但心眼不壞。”
蔣洲故意沉了臉,抓著她白嫩的手,佯裝不悅道:“你這是在嫌棄我?”
臉上是凶巴巴,手裏卻輕柔的不像話,蘇夢笑靨:“我要嫌棄你又怎麼會喜歡你。”
消瘦的臉頰上染上一絲淡淡的緋色,眼底亮光閃爍,想要壓製上翹的嘴角,可表情控製還是失敗了。
蔣洲聲音愉悅,開心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要不然也不會默默陪我這麼久。”
蘇夢笑而不語,臉上皆是寵溺。
與自己蒼老而衰敗的容貌相比,蘇夢十年如一日,時光定格,她的容貌永遠停留在如花的年紀。
蔣洲摸著她的臉,“你還是那麼漂亮。”而我卻與你年老隔輩。
蘇夢順勢接腔:“你也還是那麼帥。”
即便被病魔折磨的人憔悴,可在蘇夢眼裏,他依舊是她記憶中英俊帥氣,狂傲肆意的蔣洲。
那個無所不能,任性妄為的男人。
她的男人。
聞言,蔣洲臉上浮起滿意的表情:“你真的就這麼喜歡。”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
在大家做好心裏準備,又沒準備時,蔣洲突然發作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響徹整間別墅。
蔣洲的臉由白到紅,再由紅到紫。
他隨時隨刻都要斷氣一般。
撲哧!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地毯。
蘇夢眸子一縮,被那鮮豔的顏色刺激的呆愣原地。
蔣洲好似忘川河旁的一朵彼岸花,鮮豔而妖冶,卻又帶著濃濃的腐朽氣。
美則美,但美的沒靈氣。
“阿洲……”
蘇夢單膝跪在輪椅旁,撐著他傾斜的身體,一邊擦著他嘴角的血漬,一點喊著。
可沒用,血越擦越多。
蔣洲頭抵在她肩上,連拉她的力氣都沒有,聲音虛弱如蚊聲,一句話都說不成句:“說,說好了,一直陪你,可,我還是,食言。”
蘇夢咬著唇瓣,搖著頭,眼淚隨著動作落在手上,滴在他臉上。
“你,你等等我,好不好?我,我和閻王爺說好情,說好,我就,去天上找你……”
“蘇夢,我這次,不會在弄丟了,我們,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還在一起好不好?”